白名鶴根本就不知道于謙正在罵自己。
于謙最狠的就是白名鶴讓郭登這麼純善,這么正直,與士兵同甘共苦,總是衝鋒在前,撤退在後的好將軍。先是在清掃河套瓦刺部落時,竟然當真按白名鶴所說,光光政策,別說是鐵釘了,就是一根線頭都不會放過,更甚至是……,連馬糞都裝車拉走了。
郭登帶著他的部下走過的草原,除了地下還有一些打樁留下的洞之外。
根本就看不出,這裡增加住過人。
後是竟然開始打起瓦刺重鎮的主意,所有部隊,連挑水砍柴的雜役都全部上陣。這是擺明了,要將那古受降城,連牆磚都要拉回大同了。
于謙真的不知道,白名鶴給楊浚說了什麼,讓楊浚把這些個將軍們鼓動成這樣。
身在廣東的白名鶴,這幾天總是在打噴嚏。
「夫君是否感覺有些涼意,怕是在水邊待了久了?」清荷為白名鶴披上一件披風。她給孫苑君奉了茶,受到了孫苑君的認可,自然是可以稱呼白名鶴為夫君了。
白名鶴揉了揉鼻子:「我估計是有人在罵我。」
「誰會罵夫君呀!」清荷笑著應了一句。
「誰?」白名鶴的聲音高了幾度,哈哈一笑:「罵我的人多了。十大商幫這會都在罵我,罵我白名鶴太狠,可他們又不敢得罪我。得罪了我就少了一條大財路,所以他們還得順著我,我估計著江西幫到年底,能給我運來各種瓷器八十萬隻就不錯了,我要的瓶子能有四十萬,就是他們努力了。」
清荷捂著嘴笑了,這話她不會隨便接。
正說著,遠遠的看著幾位指揮使向這邊走了過來,清荷很知趣的後退兩步,站在白名鶴的背後。
「小白呀,你那天說讓老子備戰?」
「你怕天下人不知道你要備戰呀,軍機就是這麼泄漏的。」白名鶴沒好吃的頂了一句。
雷驚天伸的一指周邊:「這方園十五里,隨便一隻螞蟻都在軍方的眼皮低下,誰他娘的敢泄漏。倒是你小白不地道,憑什麼先鋒營給了花無期那小子,你當老雷的刀是木頭的嗎?你當老雷不會砍人?」
「老雷,小心些好。在面對未知的敵人之時,我們一定要作到猛虎撲兔,絕對不能留手。有花無期在,對方那怕有真正的高手也不會折損了我們的人手。更何況,你負責的外海,一但岸邊動手了,外面一條船都不能放走!」
「曉得了!」雷驚天非常的嚴肅,在說到軍務的時候,雷驚天不二話。
「我先去暹羅,最多五天時間。然後你和我石星石塘那裡匯合,這次要全精銳,必須清一色一等戰兵。你出發之後,請鄧將軍帶一百條戰艦在外接應,有麻煩自然是鄧大人上。沒麻煩,鄧大人就去擺威風好了。」
不用解釋,雷驚天也明白,自己是先鋒。鄧海龍這邊才是主力,只是要到現在,雷驚天都不知道白名鶴劍指何處。
要說是蘇祿也不可能,蘇祿是大明十五不征國之一,又沒有得罪過大明。貿然興兵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又會是那裡呢?
(注,石星石塘,就是後世的中沙群島。)
「白大人,可以出海了。」陳阿大過來接白名鶴上船,所有的貨物已經裝船。雷驚天等人其實是來送行的。
頭次出海的懷玉很興奮,一整天都站在甲板上,象一隻快樂的小鳥。
而白名鶴卻把自己關在船倉內,每天不斷的寫著、畫著。這是白名鶴的第一套書,第一本名為看圖識字。畫功一流的清荷負責畫,白名鶴只負責設計。第二本就複雜一些,名為兒童故事,比如孔融讓梨等有教育意義的小故事。
第三本,就是加減法的圖畫教材。第四本禮教兒歌,比如父親的哥哥叫這種。第五本是成語故事。第六本音樂、然後第七本是體育。
這些,還看不出有什麼非常獨特之處,眼下清荷只是可以感覺到,白名鶴對他這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甚至還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所付出的心血。
一天之後,峴港。
天還沒有亮,峴港無論男女老幼都飽餐過,然後就等著大明的船隊出現呢。
別說是百姓,就是總督府的上上下下,都打足了精神。
幾個軍官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