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與白名鶴約見廣東按察司上下各級官員已經過去十天了。
這十天時間整個廣東的官員有緊張,有不安,也有歡喜。
一位知府在看到衙門附近那些,只差打上旗號明說自己是東廠,卻擺出一副我們是暗中監視架勢的東廠番子撤退之後,坐在衙門正常之上哭了。
倒是他的師爺在一旁勸說:「老爺,總歸是一個好結局。還是抓緊時間把那份從政綱要寫出來吧,以學生的意思我們府內兩州六縣多是平原,眼下出去作工的人多。不如從府庫里拿出一些銀子,支持新農具的改良,一來是份政績,二來聽說還會有賞賜發下來。」
「不!」知府大人一把擦掉眼淚:「這不夠,你去召集人手出點子,要多一些實用的,而且能被布政使司看重的點子。」
「大人,還有一個點子有些大膽。就是向上司借貸,給每一個村三五架織機,也可以為百姓增收,這個用於販賣的麻布府里可以抽四分稅。不過,依咱們府的情況,怕是要再投錢修路,這個需要長遠計劃。」那個師爺又提議道。
「整,馬上就整。」
織麻布是一個好營收,麻布也分為三六九等,眼下大明物資缺乏,就是九等麻布也能賣出去。就算普通的富足百姓不要,運往遼東、甘肅、甚至更偏遠的地方,也是有銷路的。
麻布是好事,可以說廣東上至布政使,下至最普通的百姓都知道細麻布。
一隊運細麻線的船正在廣州虎門碼頭排隊準備入港。
兩位大人物就坐在這船上,他們原本是坐了去白名鶴在大寧衛拉奴隸的船,可這些船卻不直接去廣州,除非于謙硬性要求。
而于謙聽說這船是直接去小呂宋的,現在開金礦需要大量的人物,所以在福州換了船。
福州過來的船是一隊拉細麻線的,眼下廣東這邊人工已經非常緊張了,這種初級的粗話白名鶴就算留在廣東,也沒有足夠的人手用。更何況,福州那裡建成了有一千五百台紗機的巨大的紗廠,成本也遠低於在廣東這邊。
首先廣州根本就劃不出那麼大片的地皮來。
「兩位大人,那邊有旗號過來。我們的船隊在半個時辰後,進虎門七號碼頭。現在準備派小船先入港,通知廣州這邊派人來接兩位大人。只是不知道兩位大人是先去廣州城,還是先去春暉園。」
「春暉園?」于謙追問了一句。
「是,十大商幫、廣東三司、以及行首院、行市院都在春暉園周邊建了院子。春暉園側園小白一家人就住在那裡,主園眼下幾個內園已經修建一新,來往這裡的貴客都會住在那裡,下官上次來到這裡,聽聞南京魏國公就住在這園內。」帶隊的百戶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了于謙。
胡濙在一旁也問道:「那麼楊都督與揭布政使兩位呢?」
「衙門還是在廣州城,逢五會到春暉園。不過是否有變動,下官也不知。」
于謙與胡濙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去春暉園。」
從虎門下大船,換小船,再到春暉園從沙灣水道,還有一百五十里水路。不算遠,但是……
于謙坐在官船上,這邊陪同只是一個小旗。
「兩位大人請見諒,眼下布政司使與按察司使的官員們每天要作事六七個時辰,有的衙門口八個時辰都忙不完,實在抽不出人手來陪同兩位大人,如果抽出一人,可能商戶就要多等三天。」
「都是為公,這等小事本官不會計較!」于謙倒是大度。
胡濙卻問了一句:「那麼為何不徵招一些吏員呢?」
「回大人的話,小人只是虎門負責碼頭治安的小旗,只知道本份內的事情,大人所問小人也只有聽說,萬一說錯了大人別怪罪。」
「只是閒聊,何來怪罪之說!」胡濙的語氣很輕鬆。
那小旗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後回答:「聽聞全廣東舉人以上的全部被徵招,年過四十歲的秀才也被徵招,可小人卻沒見到那些文官們閒了,似乎更忙了些。小的還聽到一個傳聞,這可不是小的在說小話,而是人手實在不足。」
于謙卻是笑了:「看來這個傳聞很可怕呀。」
「是可怕,但估計是真的。百姓們都說白大人是好官,因為白大人讓會算學的伎
第231節 白名鶴的克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