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華梅去之後,白名鶴沒回家,屬於典型的夜不歸宿。
無前是前世今生,白名鶴都沒有當過兵,可男人那一個不喜歡英雄。樊良給白名鶴講了一個故事,一個關於大明護衛禁軍的故事,其實故事之中的人就是現實中的人,也就是華梅的父親。
一個擋在數千瓦刺騎兵前,身上被無數的箭射成了刺蝟,一人一馬卻沒有倒下。
嚇的瓦刺騎兵圍著華梅的父親,硬是有一刻鐘沒敢向前沖。
可人卻是已經死去多時,一人一馬血都流幹了。
白名鶴在樊良的肩膀上拍了幾下,他知道樊良的父親樊忠死的更慘,比華梅的父親更加的慘烈。
「來,把肉湯端起來!」白名鶴舉起了碗:「今個,以湯代酒,幹了。」
這些人餓得太久了,他們不會被餓死,每天有定量的食物。可這些都是精壯的軍士,一天每個人只有一斤糧,遠遠的不夠他們吃呀,所以每天大半的人都只有五成飽,只能保持餓不死就是了。
「話說……」白名鶴突然說了一堆不著邊的話:「河南湯陰……」
白名鶴也只是不由自主,他不想再和樊良提起土木堡之戰的事情,那一戰的慘烈白名鶴相信不是自己能夠想像的,許多人士兵心中的無助,絕望也不是語言可以形容的。
白名鶴在講故事,講一個自己曾經聽過幾十次,甚至上百次的評書。
可能白名鶴講得不如現代那位評書大師講的好,可白名鶴也有自己的情感在其中。
整個採石場慢慢的安靜了下來,人一層層的圍著白名鶴,聽白名鶴講著評書《岳飛傳》一個或許被神化的人物,一個或許並不真實帶著傳奇色彩的評書,可這些人要聽的不是史書,他要聽的只是一個故事。
白名鶴在講著,幾個穿著東廠服色的人擠到了前排。
《岳飛傳》白名鶴講得遠不如後世的名嘴那麼精彩,在這裡聽的無論是曾經的將軍、還是校尉,或者是士兵。自然喜歡這位英雄,東廠的番子一邊聽,幾個人還在快速的抄錄著,白名鶴就象是信口在講故事,完全沒有打版的感覺。
這一夜,白名鶴一直講到深夜,講到槍挑小梁王為止。
意猶未盡呀!
可惜白名鶴嗓子已經發不出聲了,再講下去估計這嗓子就廢掉了。
白名鶴沒有回家,就在這採石場的帳篷之中過得夜,好在現在夏天,倒也不冷。
次日,白名鶴還沒有醒,興安象鬼魅一樣出現在了白名鶴面前,可是把白名鶴嚇得不輕。興安卻是一臉的笑意:「白名鶴,你又混到好處了。來跪下接旨吧!」
大禮,接旨,然後是一張紙。上書四個大字:無雙背嵬!
「謝萬歲!」白名鶴接過這紙,趕緊再次跪下大禮,有了這個就代表著自己有了八百私兵,這正式被皇家所承認的一隻。
「白名鶴,昨夜你那個故事講得好。萬歲爺喜歡,允許你求個賞!」興安扶了一把白名鶴:「其實雜家也喜歡,那天得空了,你要給雜家講一段。」
「說到討賞,我倒想討一個賞。求萬歲給岳王爺加上封,再給重塑金身,把岳王廟好好翻修一下。實在不行重建都可以,銀子不是問題。至於督造的人選,我推薦英國公張懋,當然如果萬歲能再給老英國公封點什麼就更好了。」
興安托著下巴思考了一會。
「這個事情前一半我答應你,後一半你要親自去英國府上,叫英國公有點什麼表示。」
「宣誓效忠?」白名鶴小聲問了一句。
興安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和說話最省心了,上次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辦?」
白名鶴知道興安說的是韋力轉的事情,立即回答道:「這件事情不急,光是原先的罪名太小,就依張杰這事再整一次。興督有沒有順手要收拾的人?」興安笑著在白名鶴肩膀上拍了一下:「你先整,到時候我再把他推到井裡,扔石頭的人肯定不少!」
兩人笑的都很開心,也很冷。
慢慢的興安也摸准白名鶴這個人了,好起來好的象傻子,壞起來絕對比自己更壞,狠起來想自己十八歲的時候,和白名鶴差幾條街呢,就是現在自己掌管東廠都不敢說,比白名鶴更狠。
第131節 最貴的書【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