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名鶴要走,許貴一伸手擋在白名鶴面前。
「許將軍!」抱拿著奏本伸手一抱拳。
許貴也抱拳還禮:「白大人。本將不能不說,你白名鶴比傳聞之中的更邪,更霸氣。不過,本將以為自己才是大同總督最合適的人選,這一點郭將軍就在這裡,他也認同老子作為大同總督的本事,老子的戰功是一刀一劍砍出來!」
許貴是一個狠人,猛將,這一點白名鶴在來之前已經看過資料了。
從最初的很客氣稱呼白大人,再到直呼姓名白名鶴,最後自稱老子。不能看出許貴也是心中有些火氣的。
白名鶴卻笑了:「許將軍還有別外更合適的職務。」
「說說!」于謙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原本已經是不歡而散的局面,被許貴這麼一擋,反倒是多了一些變數。于謙也樂意看到這樣的結果,白名鶴不是惡人,只是作事的風格讓于謙非常不喜歡,太邪。
白名鶴回頭看了于謙一眼:「我以為於大人已經討厭我了。」
「你說錯了。」于謙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絲戲謔:「不是已經討厭你,而是討厭你很久了。你還是繼續講下去,如果為了河套的事情我可以考慮作一些對你的體諒,只是不會減弱對你的討厭,反而會更加重!」
白名鶴又笑呵呵的座回到于謙身旁:「於大人,聽我白名鶴一句。傷其一臂不如斷其一指。別看你是尚書,當場頂尖的大官。可也不是一句話就能搬到一個二品大員的,所以只能一步一步來,不管你是否承認,你要對付石亨,那麼一但石亨與韋力轉聯合起來,並且找幾個人幫韋力轉頂罪的話,那麼將來呢!」
「你說的固然對,聖人言!」提到聖人言的時候,于謙的臉色變的很古怪。
突然間,于謙感覺在白名鶴面前提什麼聖人言很可笑。
別說是于謙,就是滿屋子,包括三元及第的商輅都對這句聖人言有些尷尬。
清咳一聲,緩解了一些尷尬的氣氛之後,于謙改了一個口氣:「白名鶴,我是你好。身正行天下,一但你習慣了這種邪招,將邪成為一種習慣之後,朝堂之上的官員都看到陰謀的實用性之時,對於你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啊,朝堂上的文臣們,不都是在讀聖人言嗎?」
白名鶴這話就是打臉了,滅人慾更像是用來糊弄百姓的話了,而不是對官員們講的。
于謙尷尬得不得了,他不能不承認,這個欲根本就是擋不住的,就是他于謙也一樣,只是對欲的方向不對,有人希望得到財,有些人喜歡得到色。
不能就聖人言再討論下去了,白名鶴好口才,而且現在的文官們也不是都光明磊落的。
「白名鶴,你當真認為你的計劃可以實施下去。」
「絕對可行。只需要許將軍明天正式的來拜訪一次於大人,中午的時候再秘密的見一次李秉大人。那麼我就有五成的把握讓石亨陷入我的連環計之中,當然有於大人支持,這個成功率就有十成!」
于謙不想接話,因為白名鶴的作法他有些接受不了,他還是不習慣去陰人。
倒是商輅接口說道:「白名鶴,你說吧。本官代於大人接受了!」
「好,其實這只是第一步,然後我會和石亨秘密達到一些協議,之後不出三天,石亨必然會把我狠狠的踩下去。到時候,他一定會笑著嘲笑我的無能與無知,可接下來就到了十九號的大朝會,我會狠狠的反擊一次。第四步,我所謂的計劃在石亨眼中依然是一個笑話,他會全力去踩死我。」
于謙與商輅完全明白了,石亨的注意力被漕運總督還有白名鶴完全吸引的時候,以他們兩個人的影響力,再加上白名鶴暗中的操縱,這事情就有些意思了。
李秉被推到了宣府巡撫的位置上,這是于謙本身就看好的。
李秉是胡濙的人,也就是清流的人,清流一脈必然會支持自己,就算不把許多秘密說明,兩個派系聯手,就可以拿下大同、宣府的巡撫與總督。
甚至是滅了韋力轉之後,順便收拾一些貪官留下的職務。
高谷一派得到漕運總督,清流與中興兩派分了大同與宣府,似乎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
可是呢?
于謙與商輅再次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