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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曦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蹤他。
他頓下腳步回身瞧去,眼前只有無邊無盡的慘白的月色在模糊著一切,他置身所處的地方,周遭的房檐,巷子,樹影在夜色下皆像猙獰可怕的鬼面,隨時都會向他撲了過來。
王曦加快了回程的腳步,不敢多有逗留,四周靜的可怕,唯有風聲鶴戾,枯草隨疾風高低起伏,搖擺不定。
忽然,斜刺里竄出一股子冷風迎頭拂過,王曦一驚,身子輕巧的側身避開,站定後他看著黑黢黢的前方,冷聲道:「暗處的朋友,跟了一路了,也該露個面了。」
他的話音剛落,耳旁只聽嗖的一聲,一把明晃晃的劍直衝他的面門而去,冷冽的刀氣若有似無地瀰漫開來,王曦悚然一驚,立刻連連後退,右手猛然抬起時,手下的虎頭刀鋒在月下映得整個小巷子都似乎閃了一下,縱身一劈,將一股涼意從中斬斷,砰的一聲,那刺過來的長劍折成兩節,落在了地上。
王曦站在地上,握緊手中的刀,警惕的看向四周,而就在此刻,黑暗中響起一連竄擊掌的聲音,清脆的有些突兀,讓人頭皮發麻。
「誰!」王曦呵斥一聲,循聲看去,卻見巷子口處,一身黑衣的蒼離在月色下漸漸顯現出來。
「是你!」王曦登時便驚喊出來,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恐懼,這蒼離竟然敢明目張胆的刺殺他這個錦衣衛千戶,莫不是段長歌當真是要對他動了殺心了!
「蒼離,你們段指揮使是想明目張胆的無錦衣衛為敵了麼?」王曦握著劍柄的手心微濕,越發用力握緊。
「王大人多慮了。」蒼離緩緩開口,一臉憨傻的臉上此刻也露出沉著之色來:「我們段大人可不像你們紀大人那般,總是喜喜歡暗地裡傷人,我家段大人只想請你去個地方。」
「去哪兒?」王曦皺著眉頭狐疑的看著他。
蒼離笑了笑,卻是賣了關子道:「王千戶去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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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寒煙沒想到段長歌竟然這麼雷厲風行,今兒中午時才說要請王曦過來讓她一問,這會兒夜才深,堂堂錦衣衛千戶王曦竟然就真的!出現了段府的廳堂里。
段府正廳十六架朱紅扇門大開,蒼離搬了把高大的太師椅放在廳堂正中,段長歌倚在其上,身子依舊有些虛弱,只穿了一身白色裡衣,只是那一身戎馬的氣勢卻未退去半分。
王曦被半推半請的推搡而來,見到段長歌時,平日裡千戶得威風也矮了半截,他低下眉權衡了此刻利弊,還是俯身做足了了禮數,道:「卑職參見段指揮使,不知大人深夜來此所為何事?」
白寒煙來時正巧看到了這一幕,她站在大敞的門口有些躊躇,此刻她的身份是見不得光的,錦衣衛仍然四處緝拿他,現下若是進去了,會不會給段長歌添麻煩呢?
廳內段長歌神情一派沉著冷淡,眉目寂然無波,他並未急著理睬王曦,而是略微抬起頭,正巧看見站在門口的白寒煙,他眼中隱隱的陰霾都化去了,笑意浮起,對白寒煙招了招手,道:「寒煙,過來。」
白寒煙被他喚的一怔,顧忌的看一眼廳內的王曦,抿了抿唇,還是抬腿走了過去。
王曦神色一變,目光偷偷看了一眼白寒煙,目光才閃爍了一下,便聽見段長歌的聲音在他頭頂炸起:「王千戶,京城最穩喜樂,你們錦衣衛可是頭功,特別是京郊的賭坊,可是開了一條街,卻未曾聽聞有半點滋事紛爭,倒也難得。」
王曦臉色驟然一變,如果方才還因為是見到段長歌而驚慌,可此刻變成了實實在在的驚恐,果然段長歌是準備好了,等著給他來下套的。
段長歌在白寒煙手機接過一盞茶,吹了吹茶沫,慢悠悠的品了一口後,才繼續緩聲道:「這知道的是認為你們錦衣衛能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錦衣衛內部……有人投了錢財,也做起了賭徒生意。」
白寒煙聽聞他這一番話後便忍不住朝著王曦的臉上瞧去,果然他此刻已經是驚俱不已,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身體的劇烈震動和呼吸的突然急促。
白寒煙勾了勾唇,原來如此,這王曦竟然還在天子腳下做起了這檔子事。
王曦握緊了拳頭,知道此番段長歌抓他來,便做了十足的準備,雖然皇帝已經對錦衣衛下了聖旨,暗地裡可以
疑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