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煙再次睜開雙眼時眼前變了模樣,陽光明媚而來,她不再置身於黑暗潮濕的牢房之中,而是躺在錦衾環繞的溫室里。
白寒煙一頓,昨日痛楚的記憶宣洩著直奔心頭而來,段長歌絕情的臉孔和無情的話,不停的縈繞在她耳旁向刀子一樣凌遲著她的心。
白寒煙再次閉上雙眼,極力隱忍著,羽睫覆蓋下眸子由悲楚緩緩的轉為平靜,才幽幽的將眼皮抬起來。
窗外的日光炎熱,白寒煙的臉色卻蒼白滲人,面上覆了一層虛汗,她微微抬起手想要坐起身,方一動身上的疼痛便如針刺一般排山倒海來而來,她不由得到吸了一口氣涼氣,痛的囈出了聲音,這一聲細微的聲響卻吵醒了伏在床頭上淺眠的喬初。
喬初緩緩抬起略微惺忪的眼,見到白寒煙醒了,正睜著黑白分明的雙眼詫異的瞧著自己,不由得展眼輕輕笑了笑,聲音也溫柔的讓任捉摸不透:「寒煙,你總算是醒了,還有哪裡不舒服?」
喬初的這忽然的轉變,讓白寒煙的確折磨不透他的想法,她也不想去費心神去琢磨,索性將臉別向一旁,垂著眉眼淡淡的道道:「喬初,你救我出了那牢獄,就不怕普洛會因此會向你找茬?」
喬初略怔了怔,俯身坐在她的床邊,偏頭含笑望著她,神情極是和藹,甚至帶了幾分寵溺之意,聲音溫軟的道:「如此說來,寒煙可是在為我而擔憂?」
白寒煙被他的話驚的皺了皺眉,今日的喬初似乎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同,白寒煙不知他心裡又在打著什麼主意,不過,她也不願費唇舌與他多做爭辯,嘆了一口氣,她緩緩閉上眼不再理會他。
蟬聲切切,初夏的清晨很是溫暖,只是今日嫵媚驕陽,生生的潑辣起來,在天地之間灑下耀眼金色,觸目輝煌,就連陽光下的人兒也被鍍的瀲灩起來。
喬初毫不避諱的笑看著白寒煙,瞧著她的冷淡也不逼迫她,目光從她手上的包紮的傷緩緩划過,眸色陡然一沉,方才白寒煙的話倒是無意間提醒他,普洛的確是個難纏的人,而且他的野心極大。他得想個辦法,擺脫普落對白寒煙的仇恨才行。
喬初微微嘆息,之前他原本打算利用白寒煙特殊的身份逼迫老太太,向她施壓,而得到那個人,可現下不過短短一夜,計劃雖然不變,可他竟捨不得她受傷,看來得調整計劃了……
喬初勾了勾唇,他是個敢愛敢恨的人,比起段長歌他更能為自己想要的,豁得出命,無論是權是利是謀是計,還是女人。
喬初唇邊的笑容在瞬間陰鷙幾分,目光落在虛空處猛然狠厲起來,段長歌,他此刻倒是想到一個極妙的辦法對付他,保證會讓他……生不如死!
「寒煙,你若累了,就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
在抬眼間喬初又換了一副溫柔的樣子,從白寒煙床邊站起身緩緩的伸了個腰,將慵懶的目光落在窗外透進來了的碎金的日頭,他輕聲道:「你放心,我喬初在此立誓,那種地方,我不會再讓你去第二次。」
白寒煙一時怔愣,睜開雙眼向日光處看過去,眼前是一片昏黃,她的目光漸漸渙散,所有東西都影影綽綽只變成一個男人的輪廓,喬初說話的口氣讓她恍惚想起了一個人,心口針刺的疼了一下,她蜷縮起消瘦的身子,讓自己不想再去想那個人,收回了視線,她偏頭淡淡的應了他:「嗯。」
夜色悄然而至,四日時光緩慢的過著,仿佛平靜水面,光陰在下面不動聲色的流淌,白寒煙斜倚在床上,無人打擾的日子,過得很平靜也很漫長,身上的傷正在慢慢恢復,白寒煙此刻也隨著時間流逝而平靜下來。
月光從白寒煙的頭頂映照進來,穿過重重紗簟,將她的半邊身體暈染在銀白色的光影里,白寒煙想,如此這般正好。
一切回歸於原點,兩不相欠,兩不相厭,如此對誰都好,他與靈姬也會有新的開始和生活,這世上緣份本來就是生生滅滅,了斷也不過是下一段緣分的開始。
她和他就像匯入大河裡的兩條河流,其間有相逢,交叉,也不過是因緣和適逢其會,總歸要流入大海之中,留都留不住。
白寒煙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抬眼看著窗外的月光,她忽然想起來,她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有好多秘密正向著她一點一點的湧來,是讓她無法擺脫的。
就是在昨
老太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