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長歌率先跳下馬背,白寒煙也縱身躍下,卻見段長歌看著眼前出現的破敗頹倒的廟宇,神色陰寒的開口道:「你不是想找柳隨風麼?」
白寒煙詫異的看他,目光落在破落的城隍廟上,低沉的道:「難道,他會在這裡面?」
段長歌看著廟門抬腿走了進去,淡淡道:「不在。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白寒煙被噎的啞然,卻知曉他的脾氣,既然他來到了這兒,就一定會有線索,當下也不猶豫,抬腿跟上他的步子。
二人進了廟門,眼前屋內正中,是一座黑石所刻的城隍爺,他冷眼冷麵被雕的面無表情。
白寒煙不由得皺眉,卻見段長歌伸手在袖子裡摸索出一沓張銀票,長臂一揮,將手中的銀票一扔穩穩的落在城隍爺的落滿灰塵的案台上,旋即段長歌淡淡的一笑:「來買賣了。」
他的話音一落,城隍爺下的案台陡然裂開一道縫隙,而一雙慘白的手緩緩從縫隙里伸了出來,將那些銀票拿在手裡,又緩緩收了回去,案台砰的一聲又恢復了原樣。
&十萬兩?果真是大手筆。」裡面傳來一聲貪婪低沉的聲音,頓了頓,那人轉而提高了一個語調,尖聲問道:「報出殺手名字。」
&隨風。」段長歌淡淡道。
&倒是會挑,竟找江湖第一殺手。」那人沉吟片刻,才道:「也罷,看在二十萬兩的面子上這買賣我接了,說說吧,你要買誰的命?」
段長歌輕輕揚眉勾唇笑了笑,眉眼間一副雲淡風輕,緩緩道:「段長歌。」
回到段府,月色已深,白寒煙的心開始劇烈的跳動,莫名的驚慌起來,她垂目咬了咬唇,不由得害怕起來!
她沒想到段長歌竟然親手買自己的命,也就意味著柳隨風隨時會來取他的性命!白寒煙忍不住顫慄,他竟然將自己至於這麼大的危險當中,蒼離也不在身旁,萬一柳隨風的來了,那豈不是會很危險!
當下白寒煙也顧不上什么女子的矜持,將床上的被褥抱起,抬腿向段長歌房間走去,走到門口,她狠了狠心,抬手敲了敲門,喊道:「段長歌,你睡了麼?」
良久,房裡才傳出段長歌慵懶的聲音,不悅道:「睡了。」
白寒煙眉眼一橫,伸腿便將他的房門踢開,砰的一聲響動,忍得段長歌皺眉,他從床上支起身子,偏頭看著門口抱著被褥而來的白寒煙,擰眉道:「你拿著被褥來我房間做什麼?」
白寒煙伸起一腳將門踢上,對他展顏一笑,抿唇道:「我來陪你呀。」
段長歌驀地一驚,不由得將雙眉緊鎖,從床上緩緩坐起身,這一動作使得他白色的褻衣微敞,露出瓷白的胸膛,白寒煙急忙將視線落在別處,小臉忽的一紅。
&不是真的有斷袖之癖吧?」段長歌狐疑的用探究之色看她。
白寒煙白了他一眼,將被子撲在他床下的地毯上,頗為擔憂的道:「我是怕柳隨風若是真的來了,你一人應付不來。」
段長歌卻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臉上全是輕蔑的笑意:「你以為你在這兒會有什麼作用,你絲毫武功沒有,他若來了也不過是徒添累贅罷了。」
白寒菸嘴角翹了翹,露出一個說不出是酸還是澀的笑容,撩開被子一角,鑽了進去,將身子轉向一旁,悶悶道:「最起碼,還可以幫你擋刀。」
段長歌神色一怔,看著白寒煙瘦小的背影,似乎心裡某一處被撞了一下,他煩躁的躺下,將身子轉向另一旁,不耐道:「你願意睡地下,就隨你。」
白寒煙抿了抿唇沒有言語。
夜裡陰風驟起,窗外樹影搖曳,烏雲跟快遮住了月亮,很快外面就下起了小雨,白寒煙聽著雨聲一夜無眠,感覺身後沉穩的呼吸聲,一顆心便向這風中被颳起的落葉一樣上下起伏。
父親,她可能犯了錯誤,可是怎麼辦,她好像越來越離不開他了。
天明的時候小雨已經歇下,只是烏雲還未散去,日頭也沒那麼明亮,段長歌的心情莫名的煩躁。
白寒煙將被子捧回房間,並告訴管家段福,讓他們多派人手明里暗裡一定要保護好段長歌,管家連連點頭,她看了一眼段長歌緊閉的房門,轉身離去。
待她的身影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