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臣所做多有不足,令陛下擔憂了。」
胡惟庸很乾脆,他直接離開座位跪下了。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沒幹什麼啊!六部比他忙多了,然後很多匯總的題本,他全交給陛下。
他把題本打回去過,結果又被陛下單獨給要上去,那自己還有何用?
「快快起來,胡卿切莫妄自菲薄,有胡卿坐鎮朝堂,帶領六部為大明百姓謀福利,咱才安心,妹子你說呢?」
朱元璋自己夸還覺得不夠,轉頭問馬皇后。
「惟庸確實是能者多勞,咱後宮都覺得左丞好呢!」馬皇后一臉認可的表情。
胡惟庸一瞬間衣服就被汗水打濕了,馬皇后這麼夸,要作甚?
湯和與徐達都慌了,湯和自己承認,如果馬皇后跟自己同樣的態度說話,自己就該考慮怎麼死了。
徐達亦如是,他很怕馬皇后喊自己的字『天德』,然後給自己布個菜什麼的,估計得把命搭進去。
「皇后,臣臣何德何能啊!臣只知道陛下有令,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胡惟庸根本沒起身,認命了,來吧!
「快把左丞扶起來,哎呀!其實沒什麼事情,昨日一查金銀鋪子,多有不法之處。
咱打算把大明各地同類的都處理一下,想來想去,只有胡卿主管最適合,旁人咱不放心。
待過了節,胡卿要多多勞碌,咱這裡敬胡卿一杯,飲勝!」
朱元璋等著別人把胡惟庸給扶回去,端啤酒,先干為敬,馬皇后也跟著陪了一杯。
「臣謝陛下、謝皇后,臣慚愧!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胡惟庸仰頭喝盡那杯啤酒,苦,特別苦,以前喝的時候還覺得挺好喝呢!今日不同。
他認了,最得罪人,最不好乾的活扔過來了,不接都不行。
關鍵自己還不能在裡面撈到什麼好處,保證有一群人盯著自己,簡直了
其他大臣:「」
他們暗自長出口氣,原來不是自己的問題,太好了,死道友不是貧道。
晚宴結束,半夜的時候胡惟庸渴醒,喝了一些蜂蜜水,看著棚頂漂亮的燈罩愣愣出神。
他在努力回憶自己是怎麼回來的,然後席間都說了什麼話,腦瓜仁疼,眼睛也疼
「唉~~刀架在脖子上嘍!再點根安神香,可咋整呢?」胡惟庸很想當過去是一場夢。
在南京開金銀鋪子的人也想,二月初三天亮,他們繼續被關押著,背後的人不用他們交代,人家自己就請罪了。
昨天晚上參加賜宴時請的,這個事情留條命,不殺頭就是好的,結果陛下開恩,把一些撈的錢退回來,罰半年俸祿,以後別人休沐的時候他們值班。
他們感恩戴德,感動得哇哇哭,絕對不是嚇的。
然後有的百姓報著試試看的想法,一早跑到盒飯店等著,想換寶鈔。
很快隊伍排起來,不僅僅盒飯店排隊,便民處也有人排,拿著證明取錢,他們不要金銀,就要寶鈔。
能在金銀鋪子存錢的都是有錢人,百姓哪有什麼閒錢給金銀鋪子,還得交錢,留在自己手裡不好嗎?
「里長來啦!里長有寶鈔換嗎?聽說前天抓了一群人,他們有金銀。」
等著的百姓看到下丘村的隊伍抵達,一臉期待之色地問。
「你們消息倒是靈通,有,今天多,金銀成錠的,要不怎麼說民間有錢呢!二百萬貫今天放。」
里長笑著打招呼,這二百萬貫不是全部,別人把錢放在金銀鋪子裡,那筆不能動,是別人的錢,屬於待支付狀態。
二百萬貫是整個南京金銀鋪子的本家錢,分為三部分,一部分是罰款,非法所得。
一部分屬於保釋金,憨憨的意思是不用殺人,把人放出來,他們畢竟熟悉金融行業,以後用得上。
把他們殺了,或者扔礦里,將來誰還敢進這個行當里做事情?
民間借貸資本始終存在,無非是規模和表現形式不同而已。
資本封鎖最嚴格的時期,吃不上飯,也要管別人家借點米,人家憑什麼借你?都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