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對付這種小混混的經驗十分豐富,這些人看似蠻橫,實則欺軟怕硬。
被嚇的三魂離體的張全,趕忙說道:「顧小娘子,你不要衝動啊,咱有話好好商量啊!」張全身後的那些混混們也紛紛說道。顧綰冷冷一笑,隔著大青石狠狠地壓著張全的腦袋。
「你方才好好和他說話了嗎?」
張全感覺到這顧小娘子好似突然變了一個人,那石頭尖銳的一面恰好按在他的太陽穴上,若是觸怒了這位,那可就不是受點傷這麼簡單的了。
「方才確實是我魯莽了,在這裡給小娘子賠罪了。」張全的一張臉都青了,冰涼的石板上還有腳夫們腳底的爛泥,這種感覺實在是不好受,可是張全卻一動都不敢動,這小娘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水鬼上了身,竟然如此厲害。想到水鬼,張全忍不住渾身一哆嗦。
「光嘴上賠罪有什麼用!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你這叫聚眾鬥毆,要是報官的話少不得把你這傢伙給流放到蠻荒之地放羊去。」顧綰邊說,邊朝一旁的顧知使眼色,顧知到底是個讀書人,立刻會意,對著一旁的後生說道;「水生,快去報官!」
水生生的人高馬大,最是崇敬顧知,聽完便一溜煙兒的跑了。張全看到顧知竟然真的要報官,頓時急了,連忙說道:「小娘子,小娘子啊,你就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張全到底是個五大三粗的男子,而顧綰現在的這具身體是個十幾歲明顯營養不良的丫頭片子,自然只能靠巧勁兒制服住這位,可是若是這張全真的發起狠來,顧綰這占不到便宜,於是顧綰開口說道:「把你那張偽造的婚書還給我,我就放了你,否則我現在就廢了你。」
張全一聽見廢了他,頓時什麼膽子都嚇沒了,這丫頭只要稍微往下一按,自己的小命就沒了。於是連忙從懷裡拿出來那張婚書。
「小娘子,給。」顧綰一把拿過那張紙,然後冷冷的看了一眼張全,隨手將手中的大青石扔掉,大青石在空中划過一道拋物線,而後就聽見幾聲。
「汪汪汪!」
似乎砸到了對岸水生娘餵得大黃狗。
圍觀的群眾靜默無比。
「快走啊!顧小娘子,顧小娘子,肯定是被水鬼附身了啊!!!」張全以及跟班甲乙丙丁迅速逃跑,其姿態狼狽之極,猶如後有餓狼。
一時間人仰馬翻,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迅速撤離現場。
顧綰頓時有些囧然。
顧綰跟著兩個全然陌生的人來到了一處極為簡陋兩層小樓。顧綰眯眼一看,說它是小樓還真是有些恭維了,青黑色的瓦片缺東少西,後牆都有歪倒的嫌疑。上面還爬滿了野生的藤蔓,微風吹來。
一點也不詩情畫意。
甚至可以聞到鄰居家出恭之所的味道。顧知看到自家女兒這副鬱悶的表情,還以為是被方才的事情嚇到了,雖然剛才顧綰的表現真的可以稱作是女中豪傑,可是自家女兒什麼性子。顧知是知道的,方才定然是被逼急了,所以才會兔子咬人,想到這裡,顧知不禁心中難過,為了自己沒有能給兒女一個安穩的環境而感到自責。
顧綰有些無奈的看著這位中年大叔在自己面前表現著什麼叫做相對無言。
「以後不要做傻事了,都是爹爹不好,阿綰莫要怪爹爹。」顧知說著說著就要流淚,此時站在一旁顧維鈞開口說道:「爹爹,雖然今日把張全給趕走了,可是等那傢伙回過神兒,肯定會回來找麻煩的,我們還是早做打算為好。」
顧知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今日我便寫一封信給我那位同年。」
顧知的這位同年乃是六房中的一位書吏,頗有些交情,只是往日裡顧知性子過於清高,不怎麼來往。
顧綰此時看眼前的場景倒是猶如霧裡看花,十分的不真切。顧知看到顧綰這般神情,便開口道:「今日爹爹做飯,你回房中好好休息。」
顧綰點了點頭,便走到一旁的屋子裡。
顧綰正想要走進去,卻聽見。
「那裡是我和爹爹的房間,阿綰?」
此時此刻,顧家父子終於意識到了,今日的顧綰是如此的不同。
一陣胡言亂語。
顧綰甚至害怕這兩個人會把她當作妖怪給燒了,可是這父子都是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