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走神的顧綰趕忙低下頭將小丫頭拉了起來,開口說道:「小姑娘,你沒事吧。」
小丫頭的娘親拉著小丫頭離開了。
顧綰看著靜靜地躺在地上的糖葫蘆,突然產生了一絲絲懷疑。
既然清微並未對她坦誠,那麼有沒有可能,含微此時的處境並不是同那位所說的那般。
一整日的恍惚讓顧綰有些疲倦,她回到了顧府,看著滿臉擔憂的任萱兒卻始終什麼都說不出來,直接回到屋子裡沉沉的睡去了。
待到第二日醒來的之後,顧維鈞親自送來了一封信,顧綰打開之後,頓時露出了一絲輕鬆的笑容。
她做了這麼多事情,等了這麼長時間,總算是等到了一個結果。
只是此時顧維鈞的神情卻分外的陰鬱。
顧綰自然知道顧維鈞這是在擔心什麼,可是既然顧綰已然這樣做了,自然就是沒有了後悔的餘地。
&哥,我會先回一趟太倉,絕對不會拖累你的。」
顧綰說完之後,並未在意顧維鈞越發陰暗的神色,只是自顧自的收拾東西。
她要離開京師。
顧綰離開顧府的時候,沈浪正在門外等候,沈浪身著飛魚服,下巴上的鬍子剃了個乾淨,倒是顯得年輕了不少,只是那雙眼睛到底有幾分報警滄桑之感。
&們走吧。」
顧綰翻身上馬,此時任萱兒和顧維鈞站在門外,任萱兒有些不解的對顧維鈞說道:「夫君,阿綰到底準備幹什麼?」
顧維鈞沒有說話,只是嘆了一口氣。
良久之後對著任萱兒說道:「以後不要再給她寫信了,也不要再寄錢了。」
&什麼?」
&做就是。」
任萱兒雖然心中非常不理解,可是還是點了點頭,她突然想起來了之前顧綰說過的話,她說她不會連累顧維鈞。
&綰是要和我們斷絕關係?」任萱兒下意識的問出來。
&
顧綰已經好久沒有騎馬而行了,在應天府的時候沒有必要騎馬,冬日趕路騎馬又太冷,而此時二月春風雖然不是多麼溫暖,可是依然微微帶著幾絲暖意。
恰好此時顧綰的腦袋總是悶悶的,在這馬背上馳騁一會兒,竟然也感覺到一陣神清氣爽。
沈浪看到顧綰這幅模樣,笑著說道:「倒是難得見到師妹如此。」
顧綰聽到這沈浪一聲聲師妹,總覺得有些奇怪,便開口說道:「師兄對我轉變如此之大,實在是有些不適應。」
本以為以沈浪這樣的性格必然會懟回去,可是這位竟然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這倒是讓顧綰心生疑惑了。
&兄心裡一直在感激我?」顧綰問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是另有所圖,沈浪自然也知道,只是有些事情還是讓她知道一些,否則帶來一些務必要的恐慌,就不太好了。
&然將師妹拉下水,確實是我們的不對,可是師妹也不必太過擔心,師父只是想要做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罷了。」
&大禮儀有關?」
&
&們的到底要幹什麼?」
顧綰非常不理解這些大明人的腦迴路,一個個都能為了一些很奇怪的理由付出一切。
&嘉靖承認他的錯誤。」
顧綰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讓一個皇帝承認自己錯了,這到底是多天真的人才能想出這樣的事情
沈浪對於顧綰的嗤笑不置可否,只是看著遙遠的天空,對著顧綰說道:「也許有一天你也會明白那種感覺,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一百多條人命終結在我手中的感覺,我殺的人絕對不止這個數,可是那一次我怎都忘不了。」
顧綰看著沈浪這個表情突然明白了,這個錦衣衛的心思,一個皇帝陛下身邊的特務長官,如果這個世上真的什麼人可以讓他幡然醒悟以前的罪惡,那一定是顧綰曾經在詔獄深處見過的東西。
&微並不是你的師父,對吧。」
&是。」
二月,俺答犯宣府,進至永寧,關南大震,後為明軍周尚文擊敗。
這讓原本就有些失眠的嘉靖更加輾轉難眠,這位大明朝最為尊貴的人物的夢中總會出現一個可怕的景象,俺答帶著他的百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