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自然是對顧綰越發尊敬起來。
可是顧綰卻知道這二夫人,對自己十分的戒備,甚至這幾日都不怎麼允許她和明月一起。
這位二夫人當真是個聰明人,只是那王夫人都是和顧綰十分親近。
王夫人乃是四川人士,倒是比二夫人要豪爽不少,可是卻也不似表面那般不拘小節。她看出來夏仕頗得歐陽壬的器重,而且又是她兒子的老師,自然要同他們親近一些。
可是顧綰看來這王夫人,倒真是的不如二夫人來的謹慎。
顧綰不知道夏仕要拿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可是她卻隱隱約約感覺到,似乎差不多了。
他們快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只是時間問題。
遠在千里之外的垣南,重巒疊嶂。
一條巨大的河流從兩座大山只見橫跨,王偕和鴻元坐著小船行駛在如此湍急的河水之中,卻也覺得一陣心驚膽戰。
只是這位船夫面容依舊,似乎已然習慣了,此時二人才放心了不少。
王偕以往翻看遊記雜文的時候,也曾經看到過描述明朝和交趾交接處的地形,那當真叫做一個奇異險峻。
待到過了這個地方,兩人上岸,到了一處十分隱秘的居所。
王偕換上了一身異族裝扮,雖然膚色比以往黑了不少,可是依舊能顯示出幾分俊逸的容顏,可是那份謫仙一般的氣質,卻消失的一乾二淨。
&人這幅模樣,便是相熟的人,恐怕也認不出來吧?」李百戶開口說道。
王偕臉上貼了一個大鬍子,看著有幾分滑稽。
鴻元總算是長出了幾寸頭髮,此地天氣極為炎熱,很多人會在頭上幫個帽子,鴻元帶了個有異族特色的帽子,倒是絲毫看不出來和尚的影子了。
只是那副拘謹木然的神情,讓王偕有些無奈。
說來這個和尚倒是王偕見過最為痴情的人,這一路上甚至從未見過鴻元笑過。
此時的王偕知乎可以肯定,一切結束之後,鴻元一定會放棄自己的生命。
想到這裡王偕長嘆了一口氣,李百戶頓時納悶了,難道是方才他提了幾句,讓這位想起樂如是夫人,這大人什麼都好,就是心思太過兒女情長了,夫人那樣的女子雖然極為難求,可是這大丈夫本就是建功立業的,如何能長久的留在溫柔鄉之中。
這李百戶非常想要告訴王偕他那套大道理,可是一直沒有機會,而且這位大人畢竟是狀元,如何會聽自己說這些話。
這李百戶腦內小劇場腦補的十分激烈。
卻未曾察覺的周圍驟然緊張的氣氛,一群身著短衫,頭上包著頭巾的蒙面人突然將他們包圍了。
王偕頓時一愣,趕忙呼喊道:「快爬!」
這群人的模樣,似乎是交趾王朝的兵丁,若是被抓住了,那麼他們所做的一切就白費了。
這四周都是崇山峻岭,三人直接鑽到林子裡,朝著一個方向死命往前跑,不一會兒就將後面的那群人給甩開了。
可是這荒山野嶺的,最害怕的就是迷失方向,方才他們只是隱隱約約記得是往南跑的,此時自然不能回去,所以只能繼續朝南走。
好在乾糧和銀兩都是隨身帶著的,自然沒有什麼遺漏。
晚間,三人爬上一棵大樹,在四周撒上防蚊蟲的藥,也不敢生火,就這樣湊合一晚上睡去了。
清晨十分,王偕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似乎都被露水濕透了,那種感覺十分不好受,他只得自己下去生了一把火,將自己的衣服烘乾了,那兩個人也從樹上下來了。
自然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鴻元與王偕都不是話多之人,這倒是讓一向自詡寡言的李百戶有些尷尬。
只見這李百戶開口說道:「大人身份如此尊貴,為何要來這裡受這樣的苦?」
李百戶也是知道王偕的性子,才敢如此直接的問,若是旁人,自然是不好相問的。
&大哥不必再叫大人,以後直接叫我名字即可,大丈夫建功立業自然是正常的。」李百戶見到王偕說出這樣的話,正要把自己那番大道理給搬出來的時候,卻聽見鴻元說了這樣的話。
&怕大人是另有所圖吧?」
王偕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