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的把柄,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屬下明白了,這就去辦!」
「去吧!紀綱是個人才,你以後也要多給他一點機會。」
「是!」姚廣孝下去了,朱棣凝望著屋頂,半天他才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李維正,你既然不肯跟我,又為何要收下我那封信,或許你只是身不由己,希望我沒有看錯你。」
太子朱標在二月病逝後,經過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在四月初七下葬了,他只是被臨時安葬,以後他會和父親朱元璋一起合葬,朱標雖然下葬了,但他的靈堂卻沒有撤去,供各地官員進京後祭奠,靈堂還是設在東宮,在新太子沒有冊封之前,包括太子妃常氏和朱標的幾個兒子都依然住在東宮。
李維正在進京後的二天便來到了東宮,也就是朱標下葬後的四天。太子靈堂設在東宮偏殿,在靈堂門口,有專人給李維正換了一身白色的孝服,李維正慢慢走進靈堂。靈堂肅穆,兩旁掛有巨大的白色幔布。在正面的桌案上擺放著太子朱標的靈牌,旁邊則有一個老僧輕輕地敲著木魚。
李維正來得早,靈堂里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他慢慢走到太子的靈牌前,默默地注視著朱標的名字,這是對他有著知遇之恩的大明前太子。從他們兩年前的一次偶然相遇,使他能最後走進了大明官場,可是他人已經去了,才三十八歲便英年早逝,他的遠大抱負、他的治國之念,都隨著他的生命的逝去而煙消雲散了,他在歷史上沒有能夠留下濃重的一筆,數百年後不再會有人記住他,而記住他的人都是受過他的恩惠,實實在在活在世間,猶如眼前的李維正,朱標在太和殿吐血救他的情景仿佛還在李維正眼前閃動,仿佛只是昨天的事,可是他已經去了。
李維正跪下,淚水禁不住從他眼中涌了出來,他沒有擦拭,任憑淚水從他臉龐流下,他給朱標磕了三個頭,巨大的悲傷再一次湧上他心頭,他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人已經去了,你就節哀順變吧!」他身後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李維正給太子上了香,這才拭去眼淚,轉過身來,只見從旁邊的簾幔走出一名同樣穿著孝服的男子,他正是朱標的同窗摯友方孝孺,方孝孺從朱標去世那天起,便天天來東宮替他守靈,他比李維正早到了一會兒。就一直在幔布後注視著他,李維正發自內心的悲傷和哭泣使方孝孺也跟著傷感起來,他走到李維正旁邊,取過三支香,點燃了,向朱標的靈牌躬身行了三個禮,便把香插進了銅爐中。
他嘆口氣回頭對李維正道:「李大人是什麼時候進京的?」
李維正已經從巨大的悲傷中漸漸平靜下來,他連忙拱拱手道:「我是昨天剛到京城,沒有能最後送太子一程,我心中十分遺憾。」
「你有這份心就行了。」方孝孺指了指旁邊的靜室道:「那裡面陳列著太子的一些遺物,你不妨去瞻仰一下。」
李維正點了點頭,便向旁邊的靜室走去,朱標平時所用的大部分物品都隨他安葬了,這裡只留下了極少的十幾件,留給後人追思,有他用的筆、他的一些衣物,還有他平時喜歡的幾本書,李維正在一件白色的長袍前站住了,他還記得一次在定遠縣見到朱標時,他穿的就是這件白袍。
「太子雖然地位尊貴,但他的生活卻十分節儉,像這樣上好綢緞的袍子他一共只有三件,但耗費得最多的卻是紙筆,太子從五歲起便書不離手,筆耕不斷,光《論語》一書他就抄寫了不下千遍,學問極好,若他也能參加科舉,他不是狀元也是榜眼。」
方孝孺在李維正身後一聲長嘆。「可惜啊!他去了,我大明就少了一個真正的儒君。」
李維正沉思一下,便對他道:「去年九月我最後一次見到太子時,他給了我一封信,信中要求我扶助小王爺,也就是說,太子殿下是希望小王爺能繼承父志入主東宮,不知道方先生怎麼看這件事?」
李維正知道,齊泰、黃子澄、方孝孺三人一直就是朱允炆之師,對他影響極大,可說朱允炆在某種程度上就是他們三人塑造出來的一個作品,朱允炆能否入主東宮,也和他們三人有著莫大的關係。
方孝孺聽李維正說到正題,他向兩邊看了一眼,見左右無人,便上前關上門,這才低聲道:「這件事我們正想請你來參與商議,今天不巧,小王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