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東西在他手上,我才能安心。」
小古嘆道:「整個侯府,只有少爺對張夫人的財產毫無覬覦,更願意替如瑤出頭保全財產,這個鐵箱托他運回去才能保證不丟。」
「可這裡面是建文帝的遺詔,不是張夫人的財產啊!」
藍寧還是有些擔心。
「沒打開前,這就是一隻藏著金銀的鐵箱,而我估計,鐵箱的鑰匙是在如瑤小姐手裡。」
小古的笑容神秘而睿智,「等我們回去,就能看到真正的神秘木盒了——我也很好奇,裡面究竟有什麼。」
鐵箱裡面裝著木盒,而那傳說中的神秘木盒,裡面又有什麼?建文帝的遺詔,究竟寫著什麼呢?
她心裡也是充滿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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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廣晟,她一個人站在小院門口,此時已經天色昏黑,遠近的村莊逐漸響起人歸與犬吠之聲,連樹梢的烏鴉也嘶啞叫著棲回樹梢。
夜風漸漸變大,吹得她的裙幅卷揚翻飛,她掠了把鬢髮,突然發覺有一滴滴水點落在臉上,『
下雨了。
遠處響起轟隆的雷聲,天上有紫白色閃電的划過夜空,撥開重重夜霾,燃起驚心動魄的流輝。
豆大的雨點打在她的臉上火辣辣的,她轉身要跑回,卻發現頭頂有一把傘撐住了所有的風雨肆虐!
她驚訝的回頭——暴風雨里,昏暗中,那人毫不猶豫的將她摟住,黑暗中閃爍的眼睛無比熟悉。
「是你!」
這熟悉的聲音讓她臉色大變!她的耳邊嗡的一聲,整個人好似呆滯了一般,被他拉著,跑回了院落。
兩人終於躲在了屋檐底下,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雨水化為光幕一般瓢潑而下。
「你來這裡做什麼?」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臉上帶著雨水的痕跡,眼神灼亮卻不願意看他。
「如郡,你徘徊此地,可是在等我?」
那人穿著靛藍錦緞道袍。清雅出塵,正站在牆根旁微笑凝視著她。
她的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水潤明眸瞪著那人——並非是痛恨,而是強烈而複雜的情緒。
「阿語——不,現在該稱你一聲薛大人,你來晚了。」
這話貌似平淡,其中的機鋒和芒刺,卻只有彼此才能明白。
「我是特意來看你的。」
男子凝視著她,雙眸宛如寒夜中的寶珠,神秘而幽邃。不帶一絲人間煙火氣,他從懷裡拿出疊得乾淨整齊的帕子,細緻地為她擦去臉上的雨水。
小古微微一愣,隨即甩開了他的手,「你不是來看我。你是想來要那隻木盒吧!」
她微微昂起頭,好似一隻炸了毛的幼貓一般,冷冷的瞪視著他,心中卻是酸楚難言。
「東西在你手上,我很放心。」
景語居然絲毫不見焦急尷尬之色,仍是笑得溫煦,「論起聰明急智。老四絕對不是你的對手,看到那一塊青磚的時候,我幾乎要笑出聲來——千算萬算,沒想到竟然被你搶先了一步。」
他的目光如水般溫柔,眼中的笑意幾乎是寵溺的。
恍惚間,小古仿佛又看到了童年初見時。那般藍衣翩然的少年。
好似,這些年的遠離、猜忌和隔閡,從來不曾存在。
她狠狠的眨了眨眼,壓下心中的波瀾和隱痛,冷然道:「你如此寬宏大量。倒是讓我驚訝了——托你之福,我才會受來了這麼重的傷,才會留在這荒郊野外的莊子上休養,冥冥之中自由天定,才讓我發現了那件東西。」
她杏眸清亮冰冷,眼底卻閃過隱秘的哀傷與痛憤,「你隱秘輾轉查了多年,卻沒料到天意讓它落到我手上。」
「你發現這個秘密多久了?」
他笑容不變,嗓音淡然問道。
「在你吩咐燕校尉在勛貴家族中秘密尋查之後不久。」
她轉過頭去,不願與他冷眼對視,「他暗中詢問雖然小心,卻也瞞不過那些人精的僕役們,我自然收到了密報。」
「與其說是我留下痕跡,不如說,整個金蘭會的一舉一動,很少能有人蒙瞞得過你。」
他微笑著嘆息道:「你的眼目廣泛,都是各府上的奴婢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