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個小秀才,竟然不聲不吭搭上了成國公,倒是枉費了我一番心思。『≤『≤,」待虞進走後,楊雙智有些遺憾地說。
虞進有左都御史的支持,這就不好輕舉妄動,再和炙手可熱的成國公朱希忠扯上關係,現在楊雙智還真不好動他。
畢竟,景王是幼,又分封到異地,在「長」沒有明顯過錯的情況下「廢長立幼」,於國法不容,於禮法不合,沒有景王在京城坐鎮,楊雙智等人辦起事來總有點束手束腳,要是再和朱希忠交惡,絕對是愚蠢之極。
就是沒有錦衣衛指揮使這個職務,憑朱希忠和人脈和聲望,要給景王添堵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楊雙智絕對是一個聰明人。
試探時小心翼翼,放棄時果敢殺伐。
一旁負責協助的鐘秋平撫掌讚嘆道:「楊先生已經做得不能再好了,借詩會入手,摸清對方的底細,全身而退又能拿到切實的利益,真是了不得。」
頓了一下,鍾秋平繼續說道:「最近開銷太大,我們手裡的經費也有點入不敷出,特別把裕王拉下秋祭的那次行動,花費巨大,楊先生這次能說服小校書把存貨全賣給我們,並在一年內不再出貨,泰升鏡啊,這可是好東西,轉手就能賺錢,也不用擔心銷路,楊先生這可是立了一大功。」
除了能大賺一筆,虞進濕了腳,以後就難全身而退,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多了就是自己人,說不動打草摟兔子。把朱希忠也能拉入自己的陣營,就是拉不了,也是一個示好。
為此,楊雙智還特地把價格加了一成。
楊雙智心裡有些得意,不過他表面還是不動聲色地說:「功不敢說,就是有功。秋祭沒能把景王推上去,韃靼使團的事也沒辦好,也就將功補過罷了。」
「難怪王爺這麼器重楊先生,楊先生這份氣量就讓人折服,只是,鍾某有一事不明,不知該不該說。」
「哦,秋平,這裡沒外人。有事你說。」
鍾秋平有些不解地說:「楊先生,這泰升鏡是好,可是價格也不低,我們主動加一成,那就是每一面高達33兩白銀,而我們一下子就要三萬五千面,需要白銀逾百萬兩,先別說近期內難籌一百萬兩白兩。一下子要這麼多,供應量太多。銷路成問題,就是我們賣出去了,供貨量大,價錢也會走低,這對利潤不利,如果我們不抓緊出貨。一年後,那小校書會繼續出貨,也不利於銷售,那數量...不能少點?」
泰升商行採用多炒作、少供貨的方法,把眾人的胃口吊得高高的。這也讓泰升鏡的價錢不斷水漲船高,而楊雙智一下子要這麼多貨,只怕利潤得降低。
楊雙智一臉自信地說:「不多,大明有一千多個縣,平均到每個縣也就三十多面,再說那麼多番商想要購進,而我們的商船也能銷售一部分,有一年時間,就是再多也能消化,要不是錢銀方面不趁手,我還要多拿呢。」
「至於利潤,不求翻番,一百多萬下去,就是賺個三五十萬兩也滿足了,我們不是商人,錢要快出快進,這樣才不耽擱辦事,等景王登上大寶,到時要多少有多少,至於利潤降低或對泰升鏡日後的影響,就是日後價錢再賤、利潤再低,又與我們何干?」
鍾秋平聞言恍然大悟,連忙恭維道:「對,對,對,還是楊先想得周到。」
不是自己盤中的菜,最好是狠狠撈一筆就走,哪裡管那麼多。
反正也不怕泰升商行興師問罪。
短暫的沉默後,楊雙智開口問道:「秋平,現在我們能動的用的錢有多少?」
「大約還有十五萬兩,如果要准數,還得查一下帳簿。」猶豫了一下,鍾秋平:「最近開銷太大,這點銀子都是好不容易省下來的,楊先生和姓虞的約定半個月錢貨二清,半個月,大約從天津、大原等地可籌大約二十萬兩。」
35000面泰升鏡,合計要1155000兩白銀,現在手上有的銀子,再加上籌到的錢銀合計35萬兩左右,這樣說來,那缺口還高達80萬兩。
80萬兩白銀,就是對景王來說也是一筆巨款,現在還得在半個月之內籌出。
楊雙智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可是虞進一口咬定要錢貨兩清,而他們買得越多,那下次出貨的時間就越長,要3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