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十七歲一舉成為太子妃。還是那一年,他成為皇帝,於是她順理成章的成了皇后。
他曾經牽著她的手對她說,他會用盡一生一世愛她,除了她,終其一生再也不會有第二個女人。
她信了,於是一直認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可惜變化來得太快,他剛剛登上帝位的那幾年每日都殫精竭慮,打理朝政。而天下初定,他便和乾清宮裡的宮女曖昧不清,並且還讓其中一名宮女留宿宮中。
她找他苦鬧,他煩。她讓群臣給他施加壓力,不讓他納妃,他怒。最後他用處理她兩個弟弟的方式警告她,他才是皇帝,是大明的九五至尊。
從那一刻起她明白,他已經變了。從前說會用盡一生一世愛她的那個他已經沒了。
怒火中燒的她,終於開始往他的飯菜里下毒。
其實有的時候想想,太后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她爭了一生,最終卻什麼也沒爭到。無論是在正史之中,還是在江夏意外到來以後出現的這一系列變化之後的下場,她無疑都十分悲涼。
穿著一身鳳袍的太后看上去還是那麼的雍容華貴,雖然年華已去,但依稀之間還是能從她身上看到年輕時候的絕美。
一條白綾穿過房梁垂下來,太后踩在圓凳上,將頭伸進了那條白綾之中。蹬倒圓凳,紅顏香消玉殞......
太和殿中,文武百官看過太后的《隨記小札》以後有幾名老臣怒不可遏,口中大叫著「毒婦!毒婦!」然後就直接出了皇宮要去壽寧宮質問太后。
其餘的臣子或是跟從,或是勸阻,不過卻全都往壽寧宮走去。
到了壽寧宮外,李公公一下將他們攔住,色厲內茌地吼道:「站住!這裡可是壽寧宮,爾等亂闖可知是死罪?」
「死罪?那你告訴老夫,太后毒殺先帝是什麼罪?」通政司的老臣夏言大聲質問道。
李公公本來底氣就不足,被他這樣一問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李公公只要說了一句,「雜家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你們在這兒候著,雜家去通稟太后。」
李公公走進太后的寢宮之中,剛一推開門,他頓時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一直冒到頭頂。高高的房樑上,一條長長的白綾掛在上面打成了一個結。
穿著鳳袍的太后,此刻脖子正掛在白綾之上,整個人已經沒有了動彈。太后......上吊自盡了。
李公公渾身發起抖了,上下牙關也不停地開始碰撞著。
「太......太后......太后自盡啦!」
李公公悲叫了一聲,一邊哭著一邊跑出了壽寧宮,出宮門的時候李公公沒有注意整個人還絆在門檻上摔了一個跟斗。
「太后自盡了,太后自盡了......」李公公一邊叫著,一邊哇哇地痛哭起來。
站在群臣前面的楊廷和最先反應過來,二話不說立刻跑進壽寧宮中。然後其餘的官員們跟著走了進去。
太后寢宮之中,楊廷和與另外兩名官員站在凳子上把太后的屍體從白綾上弄下來。太后的屍體已經冰冷,明顯是死絕了。
李公公放聲大哭了,心中一時慌了神。哭了好一會兒後李公公這才想起來,他口中喃喃叫道:「二爺、三爺、劉公公。」
李公公竟然沒有管太后,直接跑出了壽寧宮。
逍遙山莊對面的客棧之中。劉瑾、張鶴齡、張延齡他們三人正坐在一起,見逍遙山莊一直沒有什麼動靜,劉瑾給張鶴齡和張延齡倒了杯酒道:「過了今天,雜家必定帶人滅了這逍遙山莊,江夏那小畜生一定要宰了餵狗。」
「看來劉公公和那江夏積怨也不淺啊,弄得如此天怒人怨,這江夏離死恐怕也是真的不遠了。」張鶴齡笑著說道。
張延齡冷哼了一聲:「還以為這江夏有多了不起,結果也是一個無膽鼠輩,這都已經快到午時了,朝中大臣肯定已經散完,這江夏竟然連派人闖關的膽量都沒有。」
「三爺,這江夏生性狡猾詭計多端,我們咱們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劉瑾口中這樣說著,心中卻也有些不解。
他跟江夏交手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以江夏那狠勁兒,怎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