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實和劉養正雙雙被朱宸濠斬殺,然後朱宸濠又派人去追回了正往而去的兵馬。眼下他決心先按兵不動,等待探查清楚南京的虛實,然後再決定是繼續攻打九江,還是暫先扼守南昌西走湖南逃逸。
饒州府這邊,王守仁接到了朱宸濠按兵不動的消息後,頓時興奮不已,他命人買了酒菜,就在饒州府府衙的後院和江夏喝了起來。
王守仁感嘆道:「大才,大才啊江夏你果然是料事如神,我王陽明佩服,佩服的五體投地。」
江夏笑著搖了搖,佯怒道:「你要再這樣說,這酒我可就不喝了。」
王守仁一聽眼珠一圈,立刻將江夏面前的酒杯拿到自己面前,笑著說道:「那正好,這江西有名的客家水酒可難得找到正宗的,你不喝是你沒福氣享受這樣的美酒。」
江夏一聽趕緊把酒杯拿回來,笑著打趣道:「飲酒吃飯,不在酒美菜好,而在同桌之人是否是與自己志同道合。這就是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的道理。所以我若不喝,先生你一個人喝難免無趣,為了先生,我看我還是喝吧。」
「想喝酒就喝,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幹嘛?」王守仁笑著說道。
江夏頓時失笑,搖了搖腦袋自己給自己倒杯酒,然後端起來說道:「那我錯了,我自罰一杯。」
「想喝你就喝,說什麼自罰?」王守仁再度說道。
江夏略一錯愕,頓時無言以對。
不過他看王守仁摸著鬍子微微笑著,頓時反應過來這是王守仁在跟他說著他的陽明心學。
江夏若有所悟,點頭道:「從自己內心中去尋找『理』,『理』全在人『心』,先生果然不愧堪稱人聖。」
王守仁笑了笑,一臉讚賞:「『理』化生宇宙天地萬物,人秉其秀氣,故人心自秉其精要。此為我之認為的,致良知。」
江夏點了點頭,嘴裡喃喃念了一句:「致良知?」
王守仁呵呵笑了一聲,立刻又把話題轉到了眼下寧王造反的事上。王守仁問江夏:「江兄弟,如今寧王已經暫時按兵不動,我們接下來應當怎麼做?」
江夏想了想,伸手三根手指頭。
「三件事。第一、立刻把此事八百里加急上報給朝廷。」
王守仁點點頭:「此事我早就已經做了,恐怕現在送信的人都走了一半的路程也說不定。」
「第二,持續派送檄文,送出江西,聚集更多的兵力到饒州府來做好準備。」
「第三」江夏看著王守仁,微微笑著,沒有繼續說下去。
王守仁疑惑地看著江夏,「第三是什麼?繼續說啊?」
江夏露出一臉壞笑,說道:「第三,如果這次成功阻止了寧王造反,把這件事的影響力降至了最低。你答應我一件事如何?」
「何事?」王守仁饒有興趣地問。
江夏喝了口酒,笑著說道:「把你的鬍子颳了給我看看。」
王守仁:「」
寧王害怕朝廷真的早就知道他要造反,派了重兵來抓捕他,所以他一直沒敢輕舉妄動。
王守仁這邊則按照江夏的計劃,繼續傳發檄文聚集更多的兵力到饒州。雖然王守仁還不知道聚集這些兵力到饒州幹什麼,但他相信江夏既然讓他這樣做就肯定有他的道理。
京師這邊,王守仁派出送信的人終於到了。
寧王造反的消息一下傳入到朱厚照的耳朵里,已經多日沒有上過早朝的朱厚照終於進了一次乾清宮,並且還把六部大臣,內閣成員全都召集到了一起。
在乾清宮內,朱厚照冷冷地宣布:「巡撫王守仁派人八百里加急送信入京,江西寧王殺了山西巡撫孫燧,以及巡察副使許奎。寧王造反了。」
朱厚照說完「寧王造反了」五個字以後,群臣們全都開始低聲議論起來,乾清宮中變得有些嘈雜。
「夠了!」朱厚照有些憤怒地吼了一聲。
六部和內閣的大臣全都安靜下來,有些惶恐地看向朱厚照。
朱厚照不悅地看了眾大臣一眼,說道:「吵吵嚷嚷,也不知拿出個有效的辦法出來。誰能告訴朕,寧王現在造反了,眼下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