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計議?」江夏看著楊廷和嗤笑一聲,然後笑容盡沒,點了點頭:「好,那就依楊大人所言,此事在下暫且不提,從長計議。」
「嗯?」楊廷和驚訝地看向江夏,他原本只是覺得自己應該阻攔他一下,所以出口說從長計議。但是卻沒有想到,江夏竟然一口答應下來,真的就從長計議了?
這不對啊,這不符江夏的脾性啊。楊廷和心中剛剛升起這樣的念頭。
江夏突然走到王瓊面前,從王瓊手中抽出那張寫著各個九邊大將調動的名單。他將名單遞給楊一清,說道:「勞煩楊大人去吏部取這些人的履歷給我,若是從軍不足五年者,一律將其調還遠處!」
後手在這兒!楊廷和瞪著江夏,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掉出來了。這有點兒耍無賴的意思了吧,抓住這事兒就不準備放手了是不是?已經即成的事實,再要是推翻了從來,那不就等於當著全天下官員的面狠狠煽他楊廷和的耳光嗎。
楊廷和瓮聲瓮氣地說道:「江太傅,這樣做恐怕有些不妥吧。這些人調度之時,我們五個顧命大臣可都是商議表態過的,如今僅憑你一人之言說調還原處就調還原處?」
江夏早就料到楊廷和會這樣說,於是說道:「資歷不夠憑什麼擔任邊關大將?你們商議表態的時候,我在不在?我不在為何不等我回來了再從長計議?
現在我回來了,我就要重新商議此事。如果我們商議得不出結果」
江夏把朱載江抱到自己坐的椅子上放好,然後躬身對朱載江行禮道:「那我江夏就請求聖上明斷獨裁。」
「江夏你」楊廷和無語了。
你這傢伙好歹也是個狀元出身吧?是個讀書人吧?這還要不要臉了?六歲的皇上,你居然能厚著臉皮說出「明斷獨裁」四個字來?
楊廷和嘆息一聲,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李東陽開口了。他站起身來說道:「好了,已經即成之事實,再做變動易亂人心,令人惶恐。而江夏所提之事,於國有利,何來需要從長計議之理?」
江夏一聽李東陽這話心中暗道了一聲:「薑還是老的辣」。李東陽這完全就是跳出來打圓場的,一邊承認楊廷和之前所決定的事不再重新複議,另外一方面也直接說定了,江夏開講武堂的事就由著他。
楊廷和看了李東陽一眼後,微微吸了口氣,點頭道:「既然李大人都這樣說了,那此事就暫依江太傅吧。不過下官提醒太傅大人一句,這國庫近來銀子吃緊,恐怕拿不出多少銀子來供你辦武堂。」
江夏笑了笑道:「放心,銀子我有的是,朝廷一文錢不出也沒問題。不過既然朝廷不出銀子,那麼一些不需要銀子的東西就必須得大力支持我,畢竟我這也是為朝廷辦事不是?」
說完,江夏輕輕拂了一下衣袖道:「好了,若各位大人沒有其它事,那今日的政議就到此為止吧。」
丟下這句話,江夏伸手抱起朱載江道:「走,太傅今天教你打狗棍法,學會了專打老狗、癩皮狗。」
說著,未曾理會怒極抬頭的楊廷和,江夏已經出了乾清宮。
京師近幾日熱鬧非凡,從大明各地赴京趕考的舉子越來越多,京師到處可見頭戴士子方巾,穿著廣袖大戴直衣的人。
大多數的士子身上穿的都是紅袍,一是顯得喜慶,二也是討一個好的意頭。
孔聖廟每年到這個時候都會香火鼎盛,前去參拜的士子絡繹不絕。希望自己能夠得到孔聖人的庇佑,一舉得中,金榜提名。
還有一些比較迷信的士子會找來往屆狀元的墨寶、隨身之物放於身上,希望藉此能沾染一點狀元的才氣,令自己在赴考之時更加的無往不利。
這其中論往屆狀元,最有名的非江夏莫屬。
以剛過而立之年就出任當今聖上的太傅,位列六大顧命大臣之一。妥妥的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才氣官運兩亨通之人啊。
這段時日裡,凡是跟江夏有關的書籍,無論是為他著書立傳的,還是裡面收錄了他一兩首詩詞歌賦的書,全都賣斷了貨。
而江夏所住的逍遙山莊後門口小巷處,那裡專門有一個地方是逍遙山莊下人倒垃圾用的。
每天都會有不少士子站在那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