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朱高煦將一把嶄新的雁翎刀往刀鞘一送,刀鞘上鑲嵌著黃金,十分漂亮。他的刀常是新的,因為在戰場上多半要折損。
王貴彎著腰,用白手絹墊著一把新的長柄馬|刀,雙手捧到朱高煦旁邊。朱高煦也接了過來,用那塊潔白的手絹擦了一下刀身上的黃油,對著銅鏡,緩緩放進背上的刀鞘。
「王爺……」王貴的聲音頗有些傷感,「天寒地凍的,您可要保重!」
朱高煦隨口道:「將士們也受得了,我有什麼受不了?」
雖然近兩年以來,燕王不斷取得巨大的勝利,但兵鋒幾乎沒能突破河北,最多到山東;實際能穩定控制的地盤更少。此時若燕王有什麼閃失,朱高煦覺得靖難之役的風險異常大!再說徐王妃都開口了,他能不去?
朱高煦準備妥當,便走出房門,過穿堂。雪地里站著一群將士,他便看向王斌道:「聚集咱們的人馬,只要騎兵。傳令雞兒將軍,把藩騎都召集起來。我先去燕王府見母妃。」
「末將遵命!」王斌拜道。
朱高煦便把頭盔戴上,翻身上馬,帶著陳大錘等數騎出門樓,直奔燕王府。
來到燕王府正門樓,他沒被阻攔,徑直入內。進中門樓時,朱高煦也沒麻煩地取腰刀,反正燕王不在府上,他帶著兵器也無所謂。
宦官帶著朱高煦來到徐王妃的院子。他走到一道房門口,見門關著,裡面隱隱有亮光,便在門外道:「兒臣拜見母妃。」
徐王妃的聲音道:「高煦快進來。」
朱高煦推開房門,從外面寒冷的空氣中走來,他頓時感覺一股暖氣撲面,房間裡很暖和。
「哐當……」朱高煦身披重甲走進房間時,見世子、世子妃、徐妙錦都在裡面。他便又招呼道,「大哥大嫂、小姨娘也在哩!」
「二叔好生威武!」張氏道。
世子坐著沒動,也開口道:「二弟又得出征了。」
朱高煦道:「聽說父王情急,我只得趕緊出發。」
他看向徐妙錦,見徐妙錦的目光也在自己身上,便微微向她點頭,徐妙錦卻頓時把臉微微別了過去,臉頰因為烤火微微有點紅。
朱高煦走上前,抱拳道:「母妃,兒臣前來道別……前方來的信,可有說父王的具體位置?」
徐王妃把信拿了出來,放在旁邊几案上,一臉愁容道,「你父王在東昌城攻打盛庸失利,張玉也陣亡了……大軍只好向西,退到館陶整頓。那時盛庸率部向西進發,你父王便準備先北歸;不料平安、吳傑南北堵截。平安在威縣、吳傑在深州。
咱們的將士接連征戰,在東昌好像吃了大虧,人馬疲憊,我很擔心。高煦去接應一下!」
「兒臣領命。」朱高煦道,「去年底父王用離間計,使朝廷調走了遼東江陰侯吳高,遼東雖只剩大將楊文,畢竟還有不少兵。兒臣現在再帶走近五千騎精兵,母妃與大哥,定要小心遼東。」
世子開口道:「父王要緊,你放心把騎軍帶走便是。」
徐王妃也點頭。
朱高煦上前拿走書信,便抱拳拜道:「我走了。」
「高煦,你要謹慎行事,多當心。」徐王妃道。
朱高煦回頭應了一聲,便走出了房門。
……威縣、深州,在德州、真定、河間府之間,現在德州等地估計又被官軍收回去了,所以平安等人才會在那個地方堵截。
德州等地在靖難之役爆發以來,已不知反覆易手了多少次,估摸著城中百姓也搞不清究竟是哪邊在統|治這些地方。
朱高煦率本部一千餘騎、藩騎三千多騎,出北平後便一馬平川,天寒地凍所有河流都已結冰,騎兵挺進毫無阻擋、非常迅速。
朱高煦琢磨著:河間那邊正在打仗,估計城池早已戒嚴防備,騎兵突襲估計沒卵用。倒是靠北的吳傑可能搞不清楚北平會不會來援軍,注意力都在燕王那邊,可以趁其不備先干一仗!
而且吳傑可能比平安好對付!吳傑原來是安陸侯,正因為在真定、白溝河等幾次大戰中表現不好,已經被貶為衛指揮使了,估摸著能耐一般。
於是朱高煦打定主意,趁紮營
第八十九章 高陽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