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偏差。」
阿莎麗又脫口道:「埃及?」
朱高煦想了想說道:「你們阿蘇特部的族人是色目人,來歷與別的蒙古人不同,祖先住的地方、應該就在那個方向。對了,成吉思汗的子孫,大概也去過埃及附近。」
「聽長兄說過,我們從遙遠的西方來。」阿莎麗道,「陛下打算去征服那個地方?」
朱高煦不置可否:「從整個世界來看,這條通道是至關重要的戰略要地,如果朕不嘗試控制,後人恐怕不會有人再去。路途太遠了。」
阿莎麗道:「我原以為陛下最關心的是北方草原人。」
朱高煦搖了搖頭,沒有解釋。
阿莎麗提到明軍在遼東大勝時,朱高煦也沒有太多的喜悅,他似乎真的不是太專注北方一隅的事情。
她忽然想起了長兄,想要輔佐一位大汗、恢復成吉思汗的功業。而眼前這個明國皇帝,似乎正在做那樣的大事了?
「你的精神好像很不好。」朱高煦的聲音傳來,他頭也不抬地說,「一會兒你去後邊,暫且在柔儀殿的後殿裡歇著罷。整座柔儀殿、都是朕讀書的地方,沒有別的人。後殿以前住過人,甚麼東西都有,起居不成問題。」
阿莎麗道:「我聽陛下的安排。」
朱高煦道:「咱們算是有緣,又見面了,有些事你也不用太計較。咱們認識的時候,牽扯到了軍國大事,難免就有點複雜。」
阿莎麗搖頭道:「妾身已不在意去年的事。」自從她兒子死得不明不白,另一些事就顯得不重要了。
朱高煦點頭道:「那就好。」
阿莎麗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去年陛下勸我留下,當時陛下是否在暗示我、蒙古國有人容不下小王子?」
朱高煦放下了毛筆,看了一會兒她的臉,說道:「這件事,朕不好說甚麼。」他嘆了一口氣道,「不過,朕明白你的感受。」
阿莎麗漸漸有點走神,喃喃道:「最難的是,不知該恨還是不恨。」
朱高煦點了一下頭,沒有吭聲。
阿莎麗道:「沒有憑據,我不能認定,或許我也只是在騙自己……」
她回過神來,發現朱高煦仍然坐在那裡、甚麼也沒做,只是默默地注視著自己。而且他的神情,有一種諸如憐惜、同情的意味。他確實在理解她的感受。
這時阿莎麗才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正在幹著征服諸國的大事,竟然會在意她的那些私事。阿莎麗一時間心頭有些異樣。
「我不該說這些的,對陛下來說並不重要。」阿莎麗道。
朱高煦道:「那你該說甚麼呢?朕是不是能占據埃及,對阿莎麗重要嗎?」
阿莎麗聽罷,竟然露出了一絲笑容,心情也立刻好受了不少。
她起身道:「那妾身先請告辭。」
朱高煦點頭道:「你走後門出去,應該有宦官宮女在那邊,有人會帶你。」
阿莎麗彎腰鞠躬。
「對了。」朱高煦的聲音忽然又道。
阿莎麗轉頭看著他。
朱高煦道:「那屋子裡可能還有些衣裳和日常用度之物,以前住過那裡的人留下的東西。你讓宦官給你換新的罷。」
阿莎麗道:「妾身不會動別人的東西。」
朱高煦搖頭道:「朕不是那個意思。你要是不嫌,愛用就用,反正都沒用了,那個人應該不會再回來的。」他的臉色有點異樣,俄而露出自嘲的神情,用感概的語氣道,「因為現實,有的人離開了。同樣因為現實,你卻來了朕的身邊。」
阿莎麗不太明白甚麼意思,便沒多言。
她走出大殿時,果然見走廊上有閹官和宮女走動。一個宦官上前來,躬身說了兩句話,便帶引阿莎麗去了一個房間。從門口進去,只見房裡擺著桌椅茶几,而裡面還有房間,原來這是一處套房。
宦官告退後,阿莎麗從一道屏風走了進去,找到了臥房。
她很快看到一張桌子上,擺著銅鏡、梳子以及各種各樣稀奇的小物件,便猜測原來住在這裡的也是個女子。果然阿莎麗在衣櫃裡發現了許多女人穿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