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雲霄覺著自己運氣還算不錯,因為在一番打聽後,他發現那十二樓新辦花魁大賽的幕後推手黃鳴居然和自己的同年,翰林院張璧關係不錯。
這就是官場上關係網的巧妙之處了,只要你想找,總能通過各種途徑和某人搭上話。而這其中的同鄉和同年,正是最關鍵的兩點。
張璧也果然沒有推辭,而且不光答應幫著說話,還安排了雙方在自己家裡用飯,當面一談,並透露出那黃鳴還和自己有著師生之情。
這讓古雲霄更有信心解決問題,畢竟這世上的學生總是要聽老師吩咐的。
果然,當他被張璧親自迎到飯廳時,一個少年已等候在門口,還衝自己躬身行禮:「晚輩黃鳴見過古大人。」
「不必多禮,咱們先進去,坐下邊吃邊說。」古雲霄很是瀟灑地抬手道,一副前輩提攜後輩的樣子。
兩個前輩官員對一個後輩監生,優勢在我!
有張璧在,一開始三人間的寒暄閒談倒也頗為和諧,古雲霄還以科舉前輩的姿態指點了黃鳴一些讀書上需要注意的東西,讓後者連連點頭稱是。
待到話說得入港,酒也喝了有兩三杯後,古雲霄才看著黃鳴,貌似隨意道:「默之你是年輕人,有些話我還是得告誡於你,少年血氣方剛,戒之在色,京城裡青樓勾欄又眾多,你可要自愛,少與這些地方有關聯啊。」
「古大人說的是,晚輩謹記。」黃鳴點頭答應,你說的對對對。
見他並不上路,古雲霄不覺輕皺了下眉頭:「你這可就不是太誠心了,我可有聽說,你近來沒少去南薰坊那邊啊,有此事麼?」
人家都快把話挑明了,黃鳴也不再裝傻,把身子微微一正,笑著問道:「不知古大人現居何職啊?怎麼連晚輩的這等私人之事也了如指掌?」
「本官現為禮部員外郎,專管教坊司,那南薰坊的一切自然瞞不過我。」
「那大人就應該能打聽得到,晚輩這段日子雖然去過幾次青樓,卻不是尋歡作樂,而是與他們一起聯手做些小買賣。」
「那是小買賣麼?」古雲霄有些不耐煩道,「你和那十二樓最近可是好大的手筆啊!居然想要弄出個什麼新花魁榜來,惹得京城人心浮躁!」
黃鳴笑了,這位終於是把話徹底說明白了。
當下,他也不再兜圈子,看著對方:「所以古大人今日讓老師叫過來,是想說什麼?可是晚輩偶然做下的事情,讓您感到為難了?」
「哼,為難倒不至於,但這終究有損官府威嚴。我作為禮部官員,自然是要想法子撥亂反正的。」古雲霄依舊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既如此,大人何不直接去和那幾家青樓商量?其實從頭到尾我就是個出主意的,究竟該怎麼做,還是他們說了算。」
「你」古雲霄氣得臉都黑了,這小子怎麼會如此油滑?哪裡是十七八歲的少年該有的樣子,分明是個三四十的老油條了。
「默之,好好說話,不要失了禮數。」張璧這時只得出面了,忙勸說道。
老師開了口,黃鳴不好再胡來,只得答應一聲:「是。古大人,其實教坊司和官辦的那些青樓受到影響的事情我也知道,但這實在不是我們有心與你們為敵啊」
這話就更有些誅心了,讓古雲霄又是一哼,勉強道:「即便如此,此事你們也難逃干係!」
怎麼,你弱你有理了還?
「那依著您的意思,我該怎麼做呢?」
古雲霄的臉色這才稍稍好看了些:「其實本官也沒想因此追究,只要那十二家青樓知錯而改,事情也就過去了。」
「怎麼個改法?」
「你給他們帶個信,只要他們就此罷手,並來教坊司認個錯,依然回到以前一樣,本官就可既往不咎。」
黃鳴眨了眨眼,這位是真敢說啊。
「這個我怕是做不了主,我說了,我就是個出主意的,聽不聽在他們」
「本官打聽過了,你可不止是個出主意的,而是真正推動這一切的關鍵人物,只要你開口,他們不聽也得聽。不然你就可以退出嘛,沒了你出謀劃策,本官就不信他們還能成事。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