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見了,揮手讓人拿了一直更好的鵝毛筆,備好了墨水,笑著繼續道:「土地。是這一切矛盾的最核心的焦點。因為百姓需要依靠農業維生。但翻閱歷史,可以發現歷朝歷代的百姓是越來越多的。大皇朝維持的時間也是越來越久的。這說明,這一切是可控的。」
&要一個皇朝治下的百姓可以依靠任何一個職業維持自己的生存,那麼皇朝的活力就可以得到維繫,他的生存空間,他的擴張空間都可以延緩死亡衰落的進程。在從前,絕大多數的生存方式只能依靠農業。但伴隨著商業、手工業、漁業等重重行業的興盛,百姓們就有了越來越多的可供選擇的空間,也就有了更多的機會不必因為沒有田地耕種而餓死。」
&然,田地依舊是當今時代的本源。可是,我大明周遭,四處都有強敵。百姓重土安遷,經濟範圍內可以新開墾的空間越來越少了。而大海,便是我們另外一個可以擴張的空間。通過經濟的航運,我們可以移民到廣袤的新世界中,那裡,有足夠大明每人分得百畝的良田,有數萬萬兩可以開墾的黃金。有繁忙的商道,有無數大明百姓可以獲得生存新機會的希望。這,就足以讓我大明皇朝延續千年的未來!」
&在,這一個進程,將由鄭重啟迪。做好了,我大明皇朝千年史冊之中,必有你的名字。做壞了,也許末世崩塌,具是化為煙雲。怎麼樣。願意接受孤給你的這個任務嗎?」
朱慈烺說到這裡,已然可以看到魯應遴胸膛起伏。已然激動無比,高聲大喊道:「臣下願意接下這偉大光輝的任務。死亦無憾!」
&要你們的腦袋有何用?」朱慈烺搖著頭,道:「你第一次在孤手下做事,不清楚孤也理解。你只管放心,錢糧的問題不是你需要擔心的問題。你要管的問題,是置買油釘板木,僱傭匠作舵手。那朱正色不是說,造船大有學問,閘運糧腹里之船非乘風波浪航海之船,航海與腹里,板木不同,釘鐵不同,式樣不同,航舟危不同,索攬器用不同,人夫師手操駕作用不同。你只管將這些都給朕弄明白,造出第一等好船就夠了。」
&此,臣下便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了!」魯應遴感慨著道:「臣下明白!臣有信心。能將此事做好!」
&了好了,你先尋了精通造船的大匠與主持過造船之事的船東問問,將這造船所需一應花銷都報上來,將如何做事都思量清楚。我呢,也會囑咐軍務司,將此事單獨列一個計劃,全力支持造船之事!軍務司那邊也會第一時間準備操練出一支可用得當的水軍士兵。當然,你這兵科給事中的職司, 我恐怕給你護不住了。你若想要來我這裡做事。想清楚。」朱慈烺說完,便不再吱聲。
魯應遴聞言,卻是深呼吸一口氣,沉思了三秒鐘就笑道:「臣在這兵科給事中位置上。看似職權甚重。然則,卻一物無用。臣願意舍了這一身官皮,跟隨殿下做事!」
&朱慈烺緩緩點頭:「收拾七日。我會安排好你的事情。你若想要提前來亦是可以,來這裡找人。點名舍人司顧絳。」
魯應遴說完,重重一禮。
此間事了。朱慈烺也終於可以悄然鬆了口氣。
關外,通往盛京的道路上,一路馬隊沉默寡言。
領頭的是圖爾格,這位滿清重臣看著士氣頹唐,比起去時只有三分之一的隊伍,不由輕輕嘆了口氣。
但面上,作為統帥,圖爾格卻必須強撐著從容不迫,強撐著並無憂慮。
相對於圖爾格,死了親爺爺的和托就慘了。這位小貝勒絲毫不顧及軍心士氣,一路死板著臉,面帶殘淚,捧著阿巴泰的衣冠冢一路朝著東方的盛京奔去。
進入草原後,蒙古藩王們便已經自行離去,回歸了自己的草原。最是親善的,也只是與圖爾格通報了一聲,但依舊不管圖爾格同意與否,悄然離去。
這一回清軍的損失太大了。
這一次不是擊退戰,也不是攻城失利。這是一次野戰上集團軍的覆滅。死傷慘重的除了十數個牛錄的女真勇士以外,還有那些超規格出擊本以為可以大搶一把的蒙古人。
蒙古各個部落雖然都已經臣服皇太極,成了清國的重視盟友與部下。但他們依舊保持著相當的獨立性,這一次損失慘重,更給他們超出了理智的情緒讓他們迅速奔了回去。
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