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手何在?將我朱慈烺的旗幟高高舉起!」朱慈烺說著,看著西方渾河對面這座巍峨的城牆,目光堅毅。
這是朱慈烺在亮明自己的身份!
盛京城。
崇禎十六年的十月是一個讓滿洲權貴們感覺心驚肉跳的月份。還未從舉國動員為多爾袞出征明國的高強度忙亂之中走出他們就發現東南面來了一支明軍。
前頭還鬧哄哄地說著甚麼能夠殺敗明軍,輕而易舉奪取戰功搶掠俘虜。但後腳回來,就見八旗之中最強的正黃旗敗軍歸來。正黃旗固山額真譚泰垂頭喪氣,宣布了戒嚴不許一人出營的命令,竭力封鎖著戰敗的消息外泄。
這滿清從某種程度來說也的確是個高效強悍的組織,譚泰一聲令下封鎖消息,四日間竟是真的無人將這消息外漏。
拿了這八個字的譚泰如同奉了尚方寶劍一樣,每日在大殿之中左右說著,仿佛此前浪戰毫不存在一樣。
滿洲城的氣氛就這麼一直保持,直到慌亂的腳步聲從東南兩處城門蔓延,一直蔓延到了勤政殿。
祖大壽捧起毛巾,仔仔細細將面龐擦了個乾乾淨淨,又對著銅鏡拍著身上彆扭的朝服,對身邊跟著此後的老兵,也是老管家祖大運道:「大運啊,你看我這梳洗乾淨了沒?」
「誒,老爺。這瞅著,那是真乾乾淨淨。清清爽爽了。」祖大運看著,咧著嘴笑。但很快又疑慮了:「老爺,這麼多回上朝。可沒見您這麼開心呢。而且,這一回傳聞不是……不是……」
「我就猜大運知道我心不會向著這滿清。」祖大壽笑了笑,拍了拍祖大運的肩膀,昂揚挺胸:「我要看這群蠻夷的笑話!」
說完,祖大壽大步踏出,跟著在京的漢軍將領上朝了。
這是一次規模浩大,級別甚高的朝會。尤其是組織這個朝會的人更是引起眾人的揣測,不知在上朝之時說了多少私下的討論。
組織的人是豪格。
落敗了滿清皇位的豪格。他趁著多爾袞不在召集了這一場朝會。也沒人知道,這一場朝會裡豪格是怎麼說服了順治皇帝以及大玉兒答應。
但眾人都明白豪格的心思。看著豪格這麼急切,大家就是想不清楚也難。
不外乎,軍功。
不外乎,立威。
不外乎……奪權。
「通過軍功,來奪回我大清皇位的資格!」豪格站在殿外,看著一個個滿清文武列位以待,左右環視一眼,笑著挺胸入場。
一個個滿清將官被他目光掃過紛紛地下腦袋,拜音圖等一個個正藍旗正黃旗鑲黃旗留下的將領們昂然挺胸。興奮而熱切地看著這位他們擁戴的皇子,目光之中火光綻放。
甚至,當豪格將目光落到皇位之上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兒時,他也看到了那幼童的迷茫童真。看到了幼童旁邊那個婦人無可奈何的笑容。
他笑了。
直到豪格看到正黃旗固山額真譚泰目光複雜地和自己對視一息時間後露出了一種被人加持無限底氣的目光。
「叛徒!」豪格看著眼前的譚泰,明白譚泰已經不再忠於自己。
但他不在乎!
他的手下,依舊有正黃旗餘部有正藍旗大部以及從草原里趕過來的鑲黃旗。三旗超過一萬五千人三倍於譚泰的力量。有這樣的力量,他害怕什麼?
豪格終於站到了大殿之上。只在福臨座位稍稍下邊一點的地方里站住,然後環視著滿場滿清將官。朗聲道:「我想今日我盛京的情況諸位也應該都明白了。我們那位攝政王一意孤行,帶著我大清舉國強兵遠征明國去了。可結果呢?這倒好,明國的皇太子朱慈烺從東邊朝鮮之地橫衝直撞,一路殺到了我大清的京師來了!我盛京上下,自太祖起,何曾蒙受過這般屈辱?」
「肅親王!」譚泰忍不住了,看向豪格道:「攝政王出關大戰,破山海關收關寧軍,解我大清數十年未解之困。如此盛事,豈是屈辱?還請肅親王謹記攝政王之命!」
「譚泰!你貪生怕死畏了明兵,我可以念在你過往功勳的份上暫且不顧。但眼下!乃是我大清京師被圍,我大清勇名喪氣之時,你若再胡言亂語,休怪我不留情面!」豪格盯著譚泰,眯著眼睛掃了一眼譚泰的脖頸。
遠處,祖大
第四十八章:不曾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