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聲沉悶之聲響起,電光火石之間,沙石飛舞,視線模糊,刀光與狼牙棒破空的聲音交織在視線與耳旁。
當一道仿佛衣衫撕裂的聲音響起時,鰲拜跌跌撞撞的回了本陣之中。
祁山站定原地,身邊,沙石緩緩沉降,視線漸漸清晰。
他看向左右,還在堅持作戰的士兵們已經只剩下一百來人了。
他苦澀的一笑,抬頭仰望天際。
此刻,鰲拜看了看鮮血淋漓的左手,又看了一眼祁山,用著生硬的漢話道:「想不到,明軍之中,還有你這樣的勇士。你叫什麼名字,投降我大清,我保管你一個活路與富貴。想要女子財寶都有,這座城市裡,我賞你十個美人隨你挑!」
祁山看也麼看,一言不發。
鰲拜惱了:「你看看,你身邊,已經全都是我大清的兵,你不投降就死定了!」
「是嗎?但這裡……只是瓮城。而且,天也快黑了。建奴,今天,無論如何,哪怕殺了我,你都別想打進撫順關!哈哈哈!」祁山道緩緩的說著,到最後,歡暢大笑。
果不其然,鰲拜順著祁山的目光,赫然發現此刻瓮城門洞早已緊閉。而此刻黃昏西斜,已然到了即將入夜的點。
夜戰,對於普遍營養不良患有夜盲症的古代軍隊而言絕非輕易之舉,同樣,也包括清軍。
「那你們……都要死!」鰲拜徹底憤怒了。
祁山一臉淡然,只是大笑。
這時,一陣吱呀的聲音響徹。祁山面色一變,看向身後,看到了雄文剛熟悉的面龐。
見此,祁山驚怒萬分:「雄文剛!誰讓你開的瓮城,守住內城,守住撫順關啊!」
看著瓮城門洞打開,一個個穿著輕甲拿著長槍短刀的民兵出來,鰲拜大喜過望。他萬萬沒想到,在這個他即將絕望的關頭,明軍竟然自己開了城門。
「將士不負百姓,百姓豈會苟活?兄弟們……動手!」雄文剛大手一揮:「與三十九團的將士們並肩作戰!」
忽然間,一陣怪異的叫聲響起。
哞哞
哞哞
哞哞
……
一頭頭青牛嗷嗷的大叫了起來,從瓮城門洞之中衝出。這些青牛的尾巴上,一掛又一掛的炮仗噼里啪啦的炸開。異常的響聲與鞭炮炸開的疼痛刺激了青牛,讓他們狂奔而來。至於方向,赫然就是順著城門洞朝著清軍衝去。
見此,留在瓮城洞中的祁山哪裡還不明白?當即風緊扯呼,餘下百餘將士拖著倒在地上的重傷員彼此幫忙著,迅速撤入城內。
本就狹小的瓮城裡,哪裡經得起上百頭青牛不要命的衝撞?
面對上千斤的龐然大物,哪怕手中刀槍長弓可以輕易宰殺,卻經不住他們狂奔猛頂之下,還能追擊,還能殺敵。
鰲拜見此,頓時氣急敗壞。
但是,更糟糕的事情還在後頭。
他的身邊,不知何時阿燕達也出現了。他急忙扯著鰲拜退到身後,一直到重新回到城頭上去,阿燕達這才指著一頭衝到城頭下的青牛道:「牛身上都有震天雷!」
轟隆轟隆……
轟隆轟隆……
轟隆轟隆……
一陣又一陣劇烈的沉悶爆炸聲中,六七個敢於靠近的清人頓時被炸死。更加恐怖的是,靠近的人容易被炸死炸傷,但一頭有一頭的牛卻只是被炸的血肉飛舞,威力偏小的震天雷殺不死牛,只能讓這些青牛更加狂暴。
這些牛顯然不知道到底是誰掛上去的震天雷。但毫無疑問……它們將所有的怒氣宣洩給了還餘下的人類……那些清軍。
清軍勇士們不乏殺人不眨眼的勇者。
也不乏手中宰殺過萬千豬馬牛羊的屠夫。
勇者可以面對強敵血戰,卻絕不希望自己沙場之上被一頭牛頂死。
屠夫們可以玩個庖丁解牛,但牛的數量上百,卻讓他們無處著手,只能狼狽後撤。
如此一來,上百頭牛狂奔猛衝,竟是頃刻間就將原本氣勢滔滔的清軍頂死頂傷上百。
這般景象,看得上了城頭的鰲拜一陣眉頭猛地抽搐。
與此同時,撫順關城內的民兵將受傷將士運走後,祁山下令餘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