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懷疑錦衣衛刑訊的手段,在刺殺皇帝這樣的大罪名里,等候他們的只有無邊無盡的酷刑。
魏雲山的動作很快,只是片刻之間城頭上的蹤跡就消散一空。
至於那幾個攔路的守衛,也很快就調離到其他地方,除了錦衣衛,再無人能查到去處。
北門城外,御駕停留在了距離長亭外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坡里。
隨行大臣吳甡發布了命令,傳令左右,整頓車馬隊列,準備進入漢城。
車隊一路行駛而來,除了在遼東一直在軍列之上保持了不錯的儀容外,進了朝鮮以後,道路的行進就變得頗為困難起來。
每日走在朝鮮的官道之中,雖然一路都有朝鮮地方官府接力侍奉,卻依舊風塵僕僕,有些不夠整潔。
吳甡的命令顯得十分合理。
但也正是這樣過於強調合理,才讓人不得不微微多去思慮了一下。
比如高名衡就明白吳甡的命令並非簡單的是停頓修整。
御駕車隊裡,吳甡背對著雙手,在一棵樹下不斷地來回走著步子。高名衡的腳步聲引起了吳甡的注意力,但只是一看高名衡的表情,吳甡就不由擰起了眉頭:「陛下還沒回來……?」
前去尋找皇帝陛下的任務是高名衡帶隊過去的。這位國防大臣動用了手中可以動用的最大兵力,一共一百人散落各處,又將軍中全部傳令兵紛紛派出去尋找。
眼下,高名衡回來,愁眉不展的表情可以想像事情並不順利。
「沒有找到……」高名衡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恐怕哪裡出了問題。我們入朝的時候,還和皇帝陛下去取得過聯繫。就是過平壤的時候,亦是確定過時間與行程。現在……」
「仁川方面有回信了嗎?齊遠怎麼說?」吳甡又道。
「齊遠回應陛下是在五日之前離開的仁川。仁川距離漢城並不遠,但……據查,他們走的是一條山道。根據剛剛獲得的消息,在摩尼山附近發現了山賊的蹤跡……為此,齊遠已經請奏飛鷹傳信,讓駐紮在平壤的水師陸戰隊即刻移防仁川軍港,以備行動。我批准了,但也是最大的權限了。」高名衡不由眉頭一凝:「現在,此前派出去的人馬都在朝著摩尼山方向搜索。為此,朝鮮人已經詢問數次。但……顧不上了。」
水師陸戰隊現在依舊還有曾經的外籍軍隊,除了依舊回歸朝鮮朝廷的林慶業以外,還有數量不少的日本浪人。他們戰鬥力強大,亦是行動迅速,是軍中在海外的王牌力量。
當然,更重要的是,作為水師部隊,水師陸戰隊可以方便移防各個港口。
但是,要下達作戰指令這就不是高名衡可以決定的了。
「哼……若是陛下出了事,便是讓著朝鮮舉國沉淪也在所不惜。我知道你的意思,若是今日再尋不到,我與你聯合簽發命令。全軍就地搜索!」吳甡重重吐出一口氣,道:「皇帝陛下如此看重朝鮮……以國事訪問之事於此,是天下皆知,天下在望的大事。如此重大國事,一分一毫都在全世界的注目之中。不說國內,多少報刊雜誌的包打聽到處亂跑,就說那朝鮮國內,亦是紛紛看著!」
「若是皇帝陛下尋不到,這國事訪問也算是白開了……」高名衡更是痛苦地想到:「說不定,更要丟臉到藩屬國里了……」
其餘大臣聞言,都是面面相覷:「何至於此……」
「報!朝鮮世子求見!」一名書吏走來,道。
「是李皚?還是先期回去的李氵昊?」吳甡道。
「是李皚!」
吳甡與高名衡聞言,都是鄭重起來。
他們沒有理由拒絕對方的求見。
李皚的動作更是很快,一等求見通過,他迅速便走了進來,入內,就是誠惶誠恐地道:「小國遠離上國,不識禮儀,一路接待,恐多有怠慢。小王此來,特請上國降罪……」
說罷,李皚大禮參拜,讓高名衡急忙過去扶起:「朝鮮國一路接待,都為誠心,何必多慮……」
李皚順勢起身,依舊是一副惶恐的模樣:「臣此前聽聞,大皇帝一向親愛子民。我朝鮮國侍奉大明已久,亦為大明子民。一路馳來,均未見大皇帝召見朝鮮臣民,已全朝鮮君臣忠義。小王惶恐,唯慮侍奉不周,以至於大皇帝心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