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反倒是東閣大學士陳演一下子排位晉升,很快就能進武英殿大學士的位置了。只不過,崇禎皇帝忙到沒顧上內閣進人,自然也忙到沒功夫給陳演上升排位。
事實上,就是崇禎想要加人進來,朝中也差不多有無人可用的地步了。
無論是現在的禮部尚書蔣德璟六,還是資歷深厚,士林名望高的黃景昉亦或者出身兵部軍略有印象的吳甡都只能用矮子裡面挑高個兒來形容此刻的明朝廷。
崇禎皇帝此刻自然是想不到這些的。
他急吼吼地喊來了群臣,自己沉思了一會兒以後,對此次朝議也有了定稿,看著一眾大臣,目光落在周延儒身上,道:「宜興,河南巡撫高名衡的奏章,兵部關於開封戰事的部議你都看了吧。」
「臣已經閱覽了。」周延儒氣度不凡,輕聲應是:「開封不可丟失。」
崇禎皇帝道:「內閣議定如何?」
周延儒神色肅然,緩緩道:「自然不能死守開封。應嚴令督師丁啟睿聯合保定總督楊文岳。楊文岳素來忠於王事,多次將功折罪,屢敗屢戰。其麾下主將山西鎮總兵官虎大威亦有敢戰之軍,且與叛匪有殺子之仇,只要陛下溫言勉勵,使軍心無後顧之憂,其軍自然是盡心戰事。」
「唯有平賊將軍左良玉……顧慮甚多。平叛軍李闖、羅汝才以及袁時中等輩,若諸軍不能團結一心,於戰事頗為不利。為此,臣請釋前戶部尚書侯恂,為陛下奔走河南。」周延儒斟酌著字句,沉聲地說著。
聽周延儒如此說,崇禎皇帝頓時浮現起一個奢靡無度的錦衣世家子形象。心中惡感頓起。
不過這樣的感覺也只是維持了一會兒就動搖了起來。
侯恂被彈劾生活腐敗又貪污是溫體仁當政的時候。而侯恂則是父子兩代都是東林黨人。黨爭意味著什麼,崇禎自然清楚。再加上崇禎現在也不太缺錢了,最開始的惡感也就漸漸不太濃重了。
畢竟,要想左良玉不拖沓地參戰,朝堂就不能無動於衷。周延儒雖然也是東林黨人,解救侯恂頗有私心,但不可否認的是,侯恂是提拔左良玉的恩人。想要拉攏左良玉,讓侯恂上去勉勵左良玉的確是一個可用的計策。
「只是……朝堂竟是不能讓大將用命,也著實丟臉了一點!」崇禎皇帝心中恨恨,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年輕堅毅的身影。
「不知道朕的麒麟兒是否到了臨清,說是要練一支聽皇帝話的強軍是否真有了眉目。還有……臨清那地方固然繁華,但烺哥兒畢竟才十四歲啊,在臨清過得如何……畢竟不比宮外,要是遇到危險……唉,罷了。」朱由檢收住思緒,將精神回歸到了朝堂,道:「朕知道了,刑部派個人去看看侯恂在牢中是否靜心思過。三法司再將侯恂的案子議一議,儘快弄個摺子上來吧。」
周延儒神情微微放鬆,知道崇禎這是意動了。只不過朝廷畢竟不是私人買賣,還得走走程序。於是心情放鬆地躬身領命:「聖明無過天子。臣領命。」
崇禎皇帝微微點頭,看著人群之後的陳新甲道:「兵部那邊,給朕再催促丁啟睿。內閣擬定,讓丁啟睿明白開封一戰如何重要!再有拖延,朕絕不輕饒!還有,寬慰勉力保定總督楊文岳、山西鎮總兵官虎大威的旨意也儘快擬上來,內閣票擬完了,司禮監儘快發出去!」
聽此,內閣群臣紛紛轟然應是。
「另外,兵部為朕催一催孫傳庭。問問他,何時可以再領秦兵出關,圍剿闖賊!還有,兵部戶部議一議孫傳庭奏章所言要的軍餉!」崇禎皇帝提及孫傳庭的時候,微微凝眉,讓人看不出心情。
熟悉崇禎皇帝的人是知道,崇禎皇帝這樣表情其實已經對孫傳庭有了意見。
當時陝西督撫傅宗龍、汪喬年接連死於闖賊之手,讓崇禎心痛之餘也是苦思陝西三邊總督只職的合適人選。可以說是最終無奈,才又想起了傅宗龍是從監獄裡放出來的,就把孫傳庭給從監獄裡撈了出來,問起陝西平亂之策。
可憐孫傳庭在牢獄之中關了三年,對外界的消息並不靈通,還以為這會兒是朝堂占據主導的三年前呢。見皇帝擺酒設宴,為孫傳庭壓驚,頓時感動得稀里嘩啦,聽崇禎問起平定闖賊之策,開口就說只需要精兵數千,立刻就能鎮壓下來。最關鍵的是,孫傳庭對軍餉也沒給多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