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瑞送完人回來,對徐氏與三太太說了沈玲、沈珠帶來的消息,兩人都面面相覷。
「真是不敢想沈瑾的親事,京多少人打聽著,部卿也不乏堂官叫家眷打聽。本以為四房族伯拖到今日,是為了給兒說門好親事,沒想到選了這樣一門親事,富甲江南又如何,到底身份不足,恐要惹人非議。」三太太帶了擔心道。
徐氏皺眉道:「就算四房親事定的不妥當,讓族人擔憂,也應該是宗房打發人上京或是送信,怎麼是三房堂兄弟兩個來?並不曾聽聞三房與四房親近,他們到底所為何來?」
沈瑞說了三房與賀家的糾紛,道:「還能什麼?不過是捨不得之前質押的產業,想要賴賬……要是賀家沒有將四房牽扯進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們就算捨不得也多會老實還了;如今牽扯上四房,到底是沒出五服的堂親,可不是指望賴賬?他們之前並不知瑾大哥高狀元,當是想著少說是個新進士,愛惜名聲,得了消息當會勸住四房長輩…
徐氏雖沒有同三房打過交道,不過對於三房大老爺為人行事也有耳聞,這確實像是三房大老爺的風格。
三太太看了沈瑞一眼,遲疑道:「到底是堂親,四房族伯那邊就算接手了賀家債務,也不會真的逼三房變賣祖產吧?要不然真要鬧起來,到底不好聽……」
沈瑞搖頭道:「那可未必為了銀連兒前程都不顧,還能顧念堂親?」
三太太聞言,憂心道:「可是到底是同一個沈,不管是四房與商戶定親,還是四房與三房打官司,都是一族人沒臉,就算不會被人攻訐,可京城這幾房怕也面上也難看……」
徐氏臉色沉重:「他們兄弟兩個既是先到了沈理那邊,相必是想要請沈理做主,沈理那邊怎麼說?」
沈瑞道:「哥是想要問問瑾大哥的意思,到底是瑾大哥自己的事……」
徐氏點頭道:「正該如此,就算是別人為他出頭,也要他自己有所決斷才好。要不然他做了孝,滿身無辜,旁人反倒成了小人……」
眼見徐氏與三太太都是面帶憂色,沈瑞道:「母親與三嬸也勿要太過擔心瑾大哥是個明白人,哥也不會放任賀家就這樣算計沈家……」
徐氏冷哼道:「同為松江世族,沈家蒸蒸日上,賀家卻是日薄西山,嫡系老爺行事這般鬼祟陰險,失了大氣,註定走不長遠……」
沈瑞道:「這位賀二老爺委實可笑,要是不將四房牽扯進來,賀家拿著借據堂堂正正接手三房產業,誰也說不出什麼,就算三房想要賴賬,對簿公堂,也只有賀家贏的;弄了這一齣戲出來,賀家待沈家不善之心找人若揭。宗房大伯沒有攬下此事,想來也是惱了,沒有與賀家化解恩怨的意思……」
徐氏沉默了一會兒,道:「先看看沈理那邊如何應對,賀家之所以如今敢明目張胆地算計沈家,依仗著不過是賀侍郎,歸根到底還是因老爺去了,沈家沒有京堂壓陣,才蠢蠢欲動…這不是一家一戶之事,咱們二房也不能獨善其身,沈理那邊既是下午要尋沈瑾過去說話,瑞哥兒也過去聽聽……」
沈瑞應了,等到了下午,估摸衙門裡落衙的功夫,就去了沈理家。
他早先是常來的,門房都認識,沒有去通報,直接將沈瑞引向客廳。
剛走到客廳門口,沈瑞就聽到沈瑾滿是疲憊的聲音:「揚州鹽商天下聞名,我先前擔心的,也正在此處,卻多少存了些奢念,可奢念也只是奢念罷了……」
就聽沈珠道:「親事的事且不提,源大伯可是沈家人,內四房又是一高祖下來的堂親,源大伯聯合外人逼迫三房是不是過了?」
沈瑾正為聽聞訂婚的事精神恍惚,沒有接沈珠的話。
沈珠只當他心虛,越發高聲道:「就算你如今了狀元,也沒有這樣欺負人的道理真要有能耐,就去對付旁人,窩裡橫算什麼?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真要鬧大發了,三房不怕丟臉,怕是你這狀元公要惹人笑話」
沈瑞實在聽不進去,冷笑道:「欠債還錢不是天經地義?難道湖大伯沒有從賀家借銀,簽了字畫了押的借據是假的?同樣是借據,作甚賀家人能討銀,沈家人就討要不得?」
「你?」沈珠本是坐著,聞言「騰」地起身,抬頭瞪著沈瑞,滿臉怒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是三房與四房之
第四百六十章 迴腸九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