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用、李自成、張獻忠,這些明末的風流人物開始陸續粉墨登場,陸皓山心中有一種是莫名的激動,隨著董劍的退居二線,陸皓山感到,一個大舞台正向自己展開。
三千川兵,現在一下子只剩八百人,但陸皓山並不在意,現在八百手下都是自己精心挑選出來的精兵,抱著寧缺勿濫的原則,能進自己隊伍本來就是精兵,優中選優,這些手下自然是更加優秀。
兵源更多、選擇更多而訓練也更系統,這八百兵力比上次剿不沾泥時更為精銳,人數雖少,清一色的騎兵,來去如風,對付後金鐵騎陸皓山不敢說有多少勝算,但對付羽翼還沒豐的農民起義軍來說,信心滿滿。
董劍去汾州享樂,李自成等人撤退,不過陸皓山還是率隊徑直往考義縣趕去。
出了這麼大的事,不能不聞不問吧。
在行進的途中,陸皓山策馬走到李定國身邊,淡淡地問道:「定國,有可能很快就看到你曾經的義父張獻忠,有什麼想法沒有?」
「沒有」李定國好像早就預料陸皓山會問這個問題,少年老成的他用一種很平常地語氣說:「他雖說對我和叔父有恩,不過大人已經用錢糧把這筆恩情兩清了,現在我是兵他是賊,如果他真落在我手裡的話,念舊情我會給他一個痛快,就這樣。」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尊嚴,當一個人知道自己被當成「貨物」賣掉,哪個心理能好過?再說張獻忠喜怒無常,喜歡虐殺,那人格魅力和陸皓山相比,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陸皓山點點頭,沒說什麼,他對李定國有信心,事實上,這事也和李念交流過。
一行人快馬加鞭,連夜趕路,終於,第二天一早,終於趕到董劍等人遇襲的山圍子,不過此時被一隊官兵攔著。
經過交涉,陸皓山知道那些是汾州城的守軍,他們看到這裡有動靜趕來,可是趕到時這裡已經結束戰鬥,那些暴民也逃得沒影蹤,那帶兵的魯將軍帶隊繼續追擊,把他們一隊人留下。
留下不是為了等陸皓山,而是守在這裡,防止有野獸來啃食這些死難士兵的屍體,畢竟他們死在山西的土地上,這些士兵是來幫山西百姓剿匪的,他們得盡一下心意,等到陸皓山一行趕到,他們也算完成任務,把現場交還給陸皓山。
不過那個隊長走之前留下話,如果需要幫助埋葬等事宜,可以找當地縣令幫忙,算是很仁義了,陸皓山對他再三感謝。
還在外面時,眾人已經聞到一股很濃重的血腥味,進去一看,等待眾人不是哀傷、沉默,而是憤怒,一個個氣得捏緊拳頭,牙齒咬得咯咯響,就是早早做好心理準備的陸皓山眼睛都紅了。
太陽升起,驅散了黑暗,也驅散人內心的寒意,給人帶來溫曖,可是,陸皓山的眼是紅的、心是冷,而血卻是熱的,因為他已經出離於憤怒了。
「太慘了,那些人簡單就是畜生!」饒是久經沙場唐強也看不過去,一臉憤怒地說。
一旁大山和孫熊把頭轉了過去,都不忍目睹。
軍隊用得最多的長矛,此刻一桿杆堅起,而每一桿戰矛上都插著一個士兵的首級,從山圍口向裡面望去,只見密密麻麻全是插在矛尖上的人頭,雖說是白天,但是看起來有如修羅地獄一般,讓人有一咱內心發寒的感覺,而地上的屍體絕大部分都是赤條條的,因為他們身上鎧甲和衣服都被人扒走。
把衣服扒走還不算,在走之前還把腦袋割下來,插在長矛上示威,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是天奉」李定國從驚愕中醒悟過來,有些沉重地說:「是西營八大王張獻忠乾的。」
陸皓山吃驚地說:「天奉?張獻忠?」
李定國點點頭說:「沒錯,是他,他這個人很怪,老是說供奉上天最好的祭品就是人的首級,以前他流竄時,經常用那些官員和鄉紳的腦袋挑起來,說供奉上天,還自稱為天奉。」
史書記載這個張獻忠很嗜殺,以殺人為樂,不知與李定國口中所說的天奉有沒有關係。
趙功常小聲地問道:「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現在派人去追他們,先替兄弟們報仇。」
陸皓山看了看那些已經有些乾涸的人頭,還有倒在雪地里的屍體,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