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攝政王」就在陸皓山和李定國說話時,相隔並不遠的漢中府衙內,一群身穿鎧甲的人正向坐在大堂之上的多爾袞行禮。●⌒頂點小說,
多爾袞坐在大堂上的太師椅上,侍衛分列兩旁,而一群武將跪在腳下,仿佛是君王親臨,事實上,由於幼帝順治登基,年齡還太小,封多爾袞為攝政王,掌管朝中大小事務,就是皇帝順治也得恭恭敬敬地叫他一聲皇叔父,雖說不是皇帝,但說話行事越來越像皇帝,這是由他手中所掌握的兵馬和決定的,戰爭越是膠著,這位手握重兵的攝政王就越是權重。
下面跪拜的,全是這次增援定軍山的將領,也就是多爾袞派出去的炮灰,為了籠絡人心,多爾袞對這些人優待有加、笑臉相迎,不過那是平日,此刻多爾爾面色陰沉得快要滴得出水來,因為這些人全打了敗仗,一無所獲回來稟報。
能有好臉色嗎?
待眾人都跪下後,多爾袞這才站起來,就在所有人以為他讓跪下的人起來時,只見他走下座位,幾步走在跪在前面的吳三桂前,親手把吳三桂扶起來說:「吳將軍請起,落崖坡一戰打得真是英勇,你是我們的榜樣,有勞你了。」
打了一個敗仗,吳三桂本來就老臉無光,本以為要受到責罰了,沒想到多爾袞還親自扶起自己,一下子有點受寵若驚,聞言連忙說道:「不敢,敗軍之將,何足言勇,攝政王莫要笑話末將了。」
多爾袞哈哈一笑,拍了拍吳三桂的肩膀說:「川軍的強大,超乎我們的想像,那麼強大的火力,吳將軍還是能直面衝上去。其實勝負只差一線,有點可惜了,不過勝敗是兵家常事,沒必要氣餒,這次失敗,下次再努力把臉面拿回來就是。」
「是,謝攝政王大人抬愛。」
「哈哈,不客氣,來,吳將軍。你和本王說說當日的情景。」
多爾袞開口了,吳三桂自然不敢拒絕,開始一五一十把當日的情形說了起來。
兩人就在堂上就這樣若無旁人聊了起來,多是吳三桂說多爾袞聽,間中還提出幾個問題,把其它跪下的漢軍將軍都晾了起來,那跪下的人也不敢出聲,只好默默地忍著。
投誠的人,沒那麼多尊嚴。也沒什麼地位,多爾袞權勢滔天,誰也不敢逆他的意,再說派這麼多炮兵出戰。多爾袞並不是不問不聞,還派了人跟在後面看他們的表現,總不能給這些人發糧發餉然後任由他們自由活動吧,打得好不好、打得用不用心多爾袞了如指掌自己也心知肚明。現在扶起吳三桂而把眾人晾在一邊,很明顯是滿意吳三桂的表現,對跪著眾人的表現暗示不滿。
除了敲擊。也給在場人表明一個立場:只要用心打仗,就是做得不好或失敗,多爾袞也並不介意,說了半響,還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吳三桂晉升為平西王,賞黃金千兩、美女三十名,此外還有一大堆的賞賜,就是吳三桂麾下的將士也有厚賞和撫恤。
兩人若無旁人地聊了二刻多鐘,多爾袞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佯裝無事地讓跪得快要麻木的漢軍將領起來,起來後,尚可喜、耿精忠等人紛紛跪下請罪,多爾袞再次表示出豁達的一面,並不對這些將領處罰,而是讓人先記下這些過失,讓他們去賺軍功,將功贖罪,眾人自然連連稱是。
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多爾袞乾咳一聲,然後一臉正色地說:「好了,言歸正傳吧,我們是敗了,不過並沒有輸,定軍山還在我們手中,洪將軍還等著我們去救援,現在我們商量一下,應該怎麼對付這些川軍。」
「川軍糧草全靠由四川運來,山高路遠,我們找機會斷了他的糧道,正所謂軍中無糧,三日則亂,到時看他們能蹦到哪裡去?」尚可喜率先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沒錯」耿精忠在一旁附和道:「定軍山地勢高,洪將軍經營了這麼久,早就穩如鐵桶,再說山中還有半年的口糧,一動不如靜,先跟他們耗。」
阿濟格搖搖頭說:「不可,此事不能拖,現在殺清令一直還在,每天都有很多無辜的旗民被殺,那川軍是越早打倒就越好,再拖只怕會出亂子。」
「不如聯結南明?」
「不行,他們把我們當成死仇,根本就不可能合作。」
漢中府衙內吵成一團,討論的都是怎麼對付陸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