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的士紳百姓已經忘了,徐州還是大明治下,大明朝廷的官差,在徐州城內的大街小巷內走動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且他們沒有做什麼違法的勾當,僅僅在辦自己的差事,一切都合理合法的很,放在別處,這是再正常不過的,甚至還有人會說這伙番子風紀不錯,知道收斂,可在徐州,大家都覺得彆扭。
大家都已經習慣了從天到地,從水上到陸上,一切都歸進爺來管,徐州地面上,沒人敢說進爺什麼壞話,現在各家各戶有什麼底細,有多少男女老少,種幾畝地,甚至幾頭大牲口進爺都知道,誰還敢違逆。
所以這伙南京錦衣衛的做派言語讓大家都覺得彆扭,然後趙進和趙字營沒有什麼動作讓大家覺得更古怪。
大多數人覺得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看著風平浪靜實際上雷霆霹靂的,該躲遠躲遠些,免得被波及到,現在進爺沒反應,不代表以後不下手,前面那幾路番子的下場大家又不是沒見到過,別犯傻摻合進去。
可也有人消息靈通,心思活泛,也知道揚州、清江浦、邳州這一路上,到處都有錦衣衛的番子在查趙進的罪證,而且趙字營都沒有什麼大反應,大家就在想了,難不成真的要變天?
儘管平日裡趙字營做的那些事已經不在乎什麼王法體統,可那個不過是民不舉官不究,現在官家真的大張旗鼓查起來了,趙字營還能怎麼辦?難道還能造反不成,看著就要敗了
想歸想,何家莊那邊的生意卻還照舊,集市依舊紅火的很,不過和清江浦那邊有些不同的是,鹽市上只有純粹的私鹽了。
原本揚州各家鹽商都在鹽市上有自己的鋪面,他們的鹽說白了就是官鹽私賣,價廉量足,可現在出身揚州的各家鹽店都沒有開業,只有那些徐邳之地的鹽梟的局面還在。
「揚州和海州畢竟離咱們這邊遠,欺負咱們現在不敢大動,咱們奈何不得他們。」趙進給了判斷。
「沒了鹽上的生意,徐州和周圍的聯繫就要變弱,別的商貨都是商人們販運,只有這鹽和土豪士紳們相關,靠著他們在本地和各處買賣,這也是孤立咱們的一種手段。」都是陽謀,也很容易分析出這個路數,但堂堂正正過來,束手束腳的趙字營應對起來還真有些吃力。
「他們覺得咱們做什麼要一呼百應,卻想不到咱們靠著眼下這個局面已經可以做很多事,但這個鹽市一定要維持著,不是為了做什麼大事,而是為了生意,鹽市以後也要開的,還要做的越來越大」趙進和夥伴們說道。
他的話就是命令,清江浦的嚴黑臉和齊二奎都被調了回來,這二位原本就是私鹽路上的好漢,這時候正好用上,他們的任務就是攔阻從徐州和徐州周圍過境的鹽貨,一律帶到鹽市上來賣。
揚州鹽商們抵製鹽市,可他們也要向原來鹽市涵蓋的範圍賣鹽,沒了光明正大的交易,就只能走從前的私鹽路子,還不敢像從前一般,大張旗鼓的走徐州,而是分成小批從徐州這邊繞過去,或者走水路逆流而上。
只不過能走的道路也就是這麼幾條,各處的江湖人或許也知道番子們到來,趙字營沒有什麼反應的事,可現在的趙字營對他們來說依舊是恐怖的龐然大物,只要發話,就會乖乖遵從,何況趙字營的條件豐厚,誰搶來截下的鹽貨就歸誰,可以直接帶到鹽市上來販賣,這可是坐地發財的門道。
這條件一出,十幾伙膽子最大的發財了,這些人也不是什麼江湖匪類,就是坐地的土豪窩主,直接把過境的私鹽鹽車扣下,趕到徐州那邊去賣,立刻發了財,還得了鹽市上的一個位置,日後好處那就不必說了。
揚州鹽商在正月末的時候沒有來,到二月末的時候就已經頂不住了,能做生意臉皮薄不得,過來後找了各種理由,想要重新開店,沒有人敢親自過來,甚至連各家有體面的管事掌柜之流也不敢過來,生怕趙進起殺心。
不過趙進和趙字營一方的反應很是雲淡風輕,允許他們回來開業,但每家店趙進要有三成的於股入進去,總歸還是有得賺,還不會丟了外面的地盤,大家也都捏著鼻子認了,可暗地裡也在琢磨,以這位小爺的做派,這次居然沒殺人見血,看來這錦衣衛追查謀反的事情的確讓他有了顧忌,不敢像從前那樣肆無忌憚。
趙進做出偌大局面之後,他
第六百九十一章 徐州平風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