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安靜中,看著這徐州馬隊變換隊形,卻是將整個車隊團團圍住,然後在四邊都有騎兵翻身下馬,手持長矛在原地排隊列陣,看到那整齊的隊形,田家眾人對這大車的阻擋也沒有任何信心了,誰不知道徐州趙家的家丁步戰離開,就這麼直接衝過來,難道靠著幾輛大車就能擋住嗎?天大的笑話
田竹神色呆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他的應對已經足夠周全,可沒想到對方居然投入了這樣的力量,如果是魯東南的杆子,湊出這麼些馬隊也不是不行,可真正能戰的也就是二百多,而且只要不是瘋子,馬賊的當家就不捨得把這些能戰的耗盡來,其餘那幾百都是壯聲勢抬東西的雜碎,這些人不堪一擊,這也是田竹守住車隊的信心所在,可田竹怎麼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徐州馬隊,居然一下子來了八百多騎,而且這八百多各個能戰,而且還能下馬步戰,這車隊已經沒有絲毫守住的可能了。
正在這時候,一個人被從人群中推了出來,這人上身被捆住,身後的人毫不客氣的推搡,直接把人推的跪在地上,看到這個人,田竹身子一晃,就要從居中的大車上摔下來,好在身邊的人反應快,直接把人攙扶住,田竹此時的臉色煞白一片,嘴唇顫抖了半天沒有說出話,到最後只是啞著嗓子說道:「大哥,大哥」
被推出來那人正是田龍,顯見是在半路上被抓住了,田竹看到自己兄長之後,心裡最後一絲希望也都是破滅無蹤,如果兄弟兩個都交待在這邊,那麼田家就要徹底覆滅了,幾代人花心思的傳承就要斷絕了。
「田竹,你不要管哥哥我,跟他們拼了,也別管你嫂子那邊,能死在一塊,咱們下面去團圓」田龍在這個時候倒是有幾分骨頭,在那裡吆喝喊道,押著他的人也不去阻止。
能拼出一條活路,大家是願意去拼的,畢竟那還有所得,可必死的時候,大家只想著求生,車隊裡面的人沒有一個接茬的,也沒有什麼人看著振奮,大家都是安靜無比,只有幾十人看向田竹,此時倒是安靜,馬匹偶爾嘶鳴,孩子在哭卻被捂住嘴,女人自己也在哭,卻拼命軟著。
「大哥,你這是讀書讀壞了腦子嗎?」田竹啞著嗓子苦笑低聲說道。
正在這時候,圍困車陣的趙字營馬隊簇擁著一個人走了出來,那人身上的鎧甲和其他家丁的規制完全不同,在七十步之外,那人停住了馬匹,在馬上揚聲說道:「我是趙進」
本就安靜的場面又是死寂了幾分,因為死寂安靜,所以這幾十步外的喊話大家聽得很清楚,車隊裡的很多人都下意識的踮起腳尖,甚至有些人還想爬上大車來看,居然是那魔王,不,那天王趙進親自來了,不過凡是露頭探頭的人都是動作僵住,不敢亂動,因為在那趙進身邊有人張弓搭箭瞄著這邊,如果有人想要偷襲,立刻就會被射殺。
「能讓我親自趕過來動手,你們死的也不算冤。」趙進朗聲說道,他說得輕描淡寫,不過沒有人覺得他誇張,經歷的戰鬥多了,眼前這陣勢一眼就能看得出來,趙字營的家丁們動手,當真是摧枯拉朽的碾壓,說砍瓜切菜都算誇獎這些沂州土棍。
趙進這般說話,大車後面終於開始慌亂起來,可在這個時候,跪在地上那田龍突然吆喝道:「那幾個錦衣衛番子也是你找人假扮的,是不是?我就說莫名其妙,怎麼會有番子找上門來,這不和規矩」
幾次三番的亂喊,終於讓趙進心煩了,在他身邊的馬沖昊打了個手勢,立刻有人上去把田龍的嘴堵住,還沒等繼續說話的時候,卻聽到在車隊裡面有人撕心裂肺的大喊說道:「進爺,小的要投降,小的願意全家投降,願意給進爺做牛做馬,只求進爺饒小的們一命,求求進爺了」
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卻是那站在馬車上的田竹,外面圍著的趙字營騎馬家丁還好,車陣裡面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向田竹,連嘴裡被塞著東西的田龍也拼命的直起身看過去,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這場面你們也看到了,難道你們要打嗎?難道你們要去送死找死嗎?」田竹看著下面人的反應,在那邊大吼說道,車陣內眾人下意識的憤怒和鄙薄,在這理直氣壯的質問聲中煙消雲散,這根本就沒有辦法打,一動手就是被血洗的局面,而且看這個局勢,只怕所有報信的人都被攔住,連個報仇的人都沒有,而且之所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