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晨只是年輕,在陰謀詭計上沒有洪承疇這麼老奸巨猾。
但人很聰明。
聽到洪承疇這麼一說,立即反應過來。
他道:「這麼說錦衣衛背後的人不希望與咱們虎字旗和談,所以才派錦衣衛來抓人。」
洪承疇笑著點點頭,認同了他的猜測。
「錦衣衛背後是那位姓楊的大太監,要是他反對和談,對咱們這次和談之行恐怕十分的不利。」楊家晨眉頭皺了起來。
沒想到他們剛一到南京,便有一位輔政大臣跳出來反對和談。
洪承疇叼著菸斗抽了一口煙,嘴裡說道:「也不一定是那位楊公公,有可能是其他人藉助了錦衣衛的力量,想要讓咱們誤會,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一切都不好說。」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我還是覺得這件事跟那個姓楊的大太監有關係。」楊家晨面露憂色的說道。
心中為這次和談之行的結果擔心了起來。
洪承疇見他一副憂愁難解的樣子,寬慰道:「不用太擔心,也不是沒有好消息,外面的官兵是南京守備派來的,而魏國公府等勳爵都做過南京守備,此人也是輔政大臣,更重要的是他還是勛貴之首,而勛貴占了三個輔政大臣的位置。」
「話雖如此,可勳爵中另外兩個輔政大臣都是從京城逃到南京,他們在京城的大量財富都落入虎字旗的手中,難保不會在和談的事情上給咱們搗亂。」楊家晨說道。
聽到這話的洪承疇臉色毫無變化,嘴裡說道:「這也未必是什麼壞事,他們親眼見到京城失陷,對虎字旗的強大自然體會更深,在和談的事情上說不定還是一件好事。」
「我可沒有那麼看得開。」楊家晨搖了搖頭,旋即又道,「但我還是希望事情像洪撫台說的那樣。」
聞言,洪承疇笑了笑。
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爭論什麼。
這一次和談本來就沒那麼容易,畢竟清國已經對大明朝堂上的官員深耕很久,若不是虎字旗突然派出他們來南京尋求和談,恐怕清國已經與大明結盟成功,準備對虎字旗開戰了。
「洪撫台你也是明臣出身,還是正經八百的進士,這裡就沒有你熟識的人嗎?或許可以通過你在大明這邊的關係,增加一些和談成功的可能。」楊家晨看向洪承疇。
洪承疇笑著說道:「我是萬曆四十四年的進士,這裡確實有幾個人是與我同一科出身,不過,我不打算找他們,不僅是他們,誰我都不會去找,更不會請別人在和談的事情上幫咱們說話。」
「這是為何!增加和談的機會,這不是好事麼!」楊家晨不解的看著洪承疇。
若是他有對方的這些關係,他已經不會留在這個院子裡,而是到處拉關係去,就像清國派來的那個范文程。
然而洪承疇沒有解釋,只說道:「在大明接受和談之前,咱們就安靜的住在這裡,你要是在院子裡呆膩了,也可以出去轉轉,不過身邊要多帶幾名護衛,南京這個地方對咱們來說並不安全。」
「出去也沒什麼事情做,我還是陪著你吧!」楊家晨好奇洪承疇心裡的打算,但也沒有追問。
洪承疇看著他,笑道:「陪著我你可以白來一趟南京城一趟了,你還年輕,就不想去領略一下秦淮河的風情嗎?」
聽到這話的楊家晨臉上突然紅了起來。
雖說他沒去過秦淮河,但也清楚秦淮河是什麼地方,哪怕心裡好奇,也不好意思那種地方,而且腰包也不足以支撐他去領略秦淮河。
撫寧侯朱國弼在派出官兵去保護虎字旗使臣的院落後,自己親自趕去魏國公府。
另一邊,許副千戶的人已經把虎字旗使臣拘捕的消息送到了宮中。
他在鎮撫司衙門等著宮中的進一步安排。
蹬!蹬!蹬!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闖進了許副千戶所在的籤押房。
「大人不好了。」一名錦衣衛氣喘吁吁的來到了許副千戶的面前。
正等宮中消息的許副千戶臉色一變,急忙問道:「可是宮中出了什麼變故?準備讓本官去頂罪!」
從虎字旗使臣那裡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