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先生這一次來大明,又有什麼打算?」瞿式耜開口問向范文程。
一個大清的重要謀臣來到南都,沒有人會真的認為對方是來做生意的商人。
范文程朝瞿式耜笑了笑,說道:「在下這次從遼東趕來,只為了一個目的,便是幫助大明對付虎賊。」
「原來范先生這次來大明,是尋求幫助的。」高弘圖說道。
順便把范文程話語中幫助大明的意思變為了尋求大明的幫助。
聞言的范文程面朝高弘圖一搖頭,說道:「高侍郎聽錯了,在下來南都是代表大清來幫助大明,並非高侍郎口中尋求大明的幫助。」
「這不對吧!」高弘圖開口說道,「大明好像沒有說過需要別人的幫助,反倒是聽說大清在遼東半島吃了敗仗,把蓋州弄丟了。」
瞿式耜適時插言道:「我也聽說了一件事,好像是大清的一個王爺戰死在草原上,范先生正好過來,不知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的事?」
說完,他笑眯眯的看著范文程。
聽到兩個人的話,范文程嘴角抽了抽。
高弘圖不想就這麼放過范文程,追問道:「范先生,剛才本官和瞿府丞說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雖然本官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但外面的傳言有鼻子有眼,聽上去不像是假的。」
說著,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范文程。
「二位大人說的都是真的。」范文程面色不顯的坦然承認。
這種事情也根本隱瞞不住,在他看來與其編個藉口最後被別人戳破,不如直接承認,左右都會丟一次臉。
高弘圖見他承認,便又道:「大清既然在虎賊的那裡又是損兵折將,又是失土丟城池,憑什麼覺得大明需要你們的幫助,而不是你們需要大明的幫助!」
「我看范先生這趟來大明,應該是求大明的幫助,不知范先生認為我說的對不對?」瞿式耜問向范文程。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竭力貶低著大清,使范文程臉色難看。
然而,范文程在聽到兩個人說的這些話後,臉色絲毫變化沒有,反而正面回答道:「在下認為,大明需要大清,而大清不一定需要大明。」
此言一出,連同錢謙益在內的幾個人臉色全都變了。
沒想到底子都被揭穿了的范文程還如此嘴硬。
「范先生所在的大清接連在虎賊手中吃癟,不知這樣一個大清憑什麼說自己能夠幫大明,而非大明幫大清?」錢謙益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
哪怕私下裡他們會商量著如何與大清聯手對付虎字旗,可打心底卻瞧不起大清這樣一個毫無底蘊的異族勢力。
就連范文程這個所謂的大清重要謀臣,在他們這些正統的漢家讀書人眼中,只是一個背棄祖宗投靠異族的背叛者。
這樣的人哪怕在異族地位再高,也不會漢家的讀書人高看。
范文程目光在幾個人身上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到錢謙益的身上,他道:「大清最近與虎賊的這幾仗雖然吃了虧,但大清守住了海州,把虎賊的兵馬控制在蓋州以南,保證了遼東核心區域始終無恙。」
「那又如何,還不是吃了敗仗。」瞿式耜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
聽到這話的范文程輕輕一笑,說道:「可大清沒有丟掉自己的國都,更沒有讓自己的國君落入別人的手中。」
「大膽!」
瞿式耜和高弘圖豎眉而視,瞪向范文程。
范文程平視著二人繼續說道:「在下只是說的全都是事實,要是幾位大人受不了,那在下就不說了。」
瞿式耜等人感覺到濃濃的羞辱。
「范先生不愧是皇太極身邊的重要謀臣,還真是牙尖嘴利,有一副好牙口。」錢謙益譏諷道。
范文程目光看向錢謙益,說道:「我朝陛下如今已是稱帝登基,改元崇德,我雖以商人之名來大明南都,卻也使臣之身,為了兩朝邦交,希望錢閣老不要再直呼我朝陛下的名諱。」
「沐猴而冠,占了個山頭就以為自己是帝王了!」瞿式耜一臉輕蔑的嘲諷道。
范文程狠狠地瞪向說話的瞿式耜,道:「我朝雖然是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