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頭,前面那些人看著像是漢人,不像是草原的北虜。大筆趣 m.dabiqu.com」徐記車隊中一名來自撫標營的護衛,抬手指著遠處過來的人群。
被對方喊做陳頭的是撫標營的一名總旗官,隨徐記商隊來草原的護衛都是他那個總旗的人。
陳總旗官望了一眼遠處的人群,眉頭一皺,說道:「就算是漢人,恐怕也是一群禍亂為匪的漢人,尋常百姓有幾個敢來草原的。」
「會不會是虎字旗的人?」那護衛試探的說道,「虎字旗一直在草原行商,一下子出現這麼多漢人,說不定是虎字旗的人。」
陳總旗官又看了一會兒,發現遠處的人群朝他們這個方向過來,便道:「告訴弟兄們,不管對方是不是什麼人,都要警惕,這是巡撫大人的買賣,出了事情咱們誰也擔待不起。」
那護衛一拍自己胸脯,保證道:「陳頭放心,有弟兄們在,保證車隊和貨物無恙。」
周圍幾十個車隊護衛面色十分平靜,並沒有因為有不明身份的人群靠近,而出現慌亂。
怎麼說他們也是撫標營的精銳,不是衛所那種只會種地的軍戶,一般的土匪根本不放在他們眼中。
隨著遠處的人群緩緩靠近,陳總旗官眉頭越皺越深。
邊有人注意到後,說道:「頭你怎麼了?莫非擔心什麼?」
陳總旗官眉頭深皺,說道:「不對勁,你看看遠處過來的那群人,隊伍齊整,像不像是邊軍的人?」
一旁的那護衛朝遠處的人群方向看過去。
此時,遠處的人群距離他們還有一里多路,在四周無遮無擋的草原,已經能看出一些東西了。
陳總旗官問道:「看出什麼來沒有?」
那護衛想了想,說道:「來人要是邊軍的話,那個方向應該是新平堡的方向,不過李參將的人怎麼會來草原?」
說話時,臉露出不解。
「會不會是衝著咱們來的。」另一名護衛提醒了一句。
「不應該呀!」之前那名護衛說道:「李參將想要對咱們動手,根本不用等到現在,車隊經過新平堡的時候他便能動手。」
另一名護衛說道:「可能是為了掩人耳目,你們別忘了,李參將和虎字旗的劉恆關係莫逆,而虎字旗一直有車隊去往北虜地界,咱們這一次隨徐記的車隊去草原,等於搶了虎字旗的買賣,李參將能樂意?」
「這跟李參將有什麼關係?」有人不解。
那護衛解道:「我聽人說過,虎字旗在草原的買賣有總兵大人的份,李參將是總兵張大人的人,虎字旗的車隊又經常從新平堡出關去草原,這中間肯定有咱們不知道的關係,說不定虎字旗的走私生意李參將也有份。」
周圍幾個人紛紛點頭認同。
虎字旗走私北虜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包括總兵府在內的許多大同官員都和虎字旗走私生意有牽扯。
「不是李參將的人。」陳總旗官一搖頭,說道,「若是李參將派人過來,絕不會只派步卒,不派騎兵。」
作為撫標營總旗官,他十分清楚,邊軍精銳全是各級將官養的親兵家丁,若真是新平堡參將派人來對付他們這支車隊,肯定會派騎兵帶隊,而不會全是步卒。
「你們快看,這些人手中拿的多是鳥銃和長矛,嘶,居然人人穿甲,這他娘的不會是某個邊將把親兵派來了吧!」一名護衛吸了口涼氣。
雙方距離只有幾百步,已經可以看清對方的兵甲。
「是虎字旗的人。」忽然一名護衛用手指著對面過來的那些人大喊道,「只有虎字旗才會有這麼多用鳥銃的人,而且人人穿甲。」
說完穿甲兩個字的時候,說話的這人嘴角抽了抽。
虎字旗不過是大同的一家商號,可就是這樣一家商號,養的護衛卻全都有甲穿,最差的也是棉甲,而他們這些撫標營出身的人,卻只能穿著破爛的布衣,就算是有件棉甲穿在身,也都是破破爛爛的那種,裡面的鐵片早都沒了,只剩下兩片破布,裡面塞了一些乾草,根本沒有什麼防護能力。
就這樣,還經常欠餉不發,很多時候三個月只能拿到一個月的餉,發下來的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