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地廣人稀,幾百人想要在草原上隱藏住行蹤,非常容易,可幾萬人的大軍想要印象行跡幾乎沒有可能。
幾萬大軍想要在草原上順利行軍,沿路必須有準確的水源地,而且一般的小河流不足以滿足幾萬大軍的人和騾馬的消耗。
基本上有水源地的地方,就有蒙古人的部落或者牧民的聚集點。
而且大軍行軍過後留下的糞便,也會成為大軍暴露行蹤的一個原因。
事實上,清軍進入草原後,根本沒有打算隱瞞行軍,因為皇太極自己也知道,消息肯定會傳出去,所以他一直以來的目的都是和虎字旗比哪一方動作更快。
「大軍到了什麼地方了?」皇太極看著面前的輿圖問道。
輿圖是作戰的最基本工具,想要成為一名優秀的將軍,識圖是必不可少的本領,他手底下的一些八旗將領,哪怕是不識字,他也要求必須有分辨輿圖的本事。
鰲拜躬身說道:「奴才覺得大軍應該到插漢河套一帶了。」
「慢了。」皇太極輕吐兩個字。
聞言的鰲拜道:「咱們的大軍能趕到插漢河套已經不慢了,那可是幾萬大軍,說不定半路上還有蒙古人加入進來,都會拖延行軍的速度。」
如果能夠在戰爭中搶奪到好處,很多蒙古小部落和牧民都願意加入進來跟隨大軍一起到各處搶掠。
這種半路加入的蒙古人都是自己準備馬匹和武器,就連食物往往也會自己準備。
當然,這種突然加入進來的蒙古兵馬只能打一打順風仗。
「你不了解濟爾哈朗,他知道這一仗勝利的關鍵是什麼,所以他一定不會在路上浪費時間,以最短的時間趕到青城一帶。」皇太極說道。
這一仗,他為清軍定下的目標便是青城。
青城的富饒在大清還是大金的時候,他便了解的一清二楚,只要能從青城搶上一次,他相信絕對比上一次進入大明境內的收穫更大。
「是奴才目光短淺了,想必鄭親王一定像主子說的那樣,更早趕到青城。」鰲拜嘴裡附和道。
此時的鰲拜還不是康麻子登基時那般大權在握,連皇帝都不怎麼放在眼裡,這時候的他在大清只是個小輩,因為祖上是大金重臣,他才能在皇太極身邊做侍衛。
皇太極看了一眼鰲拜,道:「你跟隨朕身邊多年,再過兩年朕便放你出去領兵,也替瓜爾佳氏多爭些臉面。」
「奴才替瓜爾佳氏謝過主子的恩典。」鰲拜俯首跪倒在地上。
皇太極繞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道:「伱替朕去一趟蓋州衛給禮親王帶去一句話,告訴他大金是滿族人的大金,大清也是滿族人的大清,朕不想看到蓋州衛那裡還有除了漢八旗外的另外漢軍兵馬。」
「請主子放心,奴才一定親口把話帶到。」鰲拜保證的說。
皇太極點點頭,旋即又道:「帶完話後你先不要回來,留在蓋州衛看著禮親王把關寧軍出身的那些漢軍都收復完再回來。」
「嗻。」鰲拜應道。
祖大壽帶著關寧軍一半以上的精銳都隨濟爾哈朗去了草原,留在蓋州衛的關寧軍精銳不足二千,更多都是普通的遼東兵馬。
如今趁著祖大壽不在,皇太極準備徹底掌握住留下來的這支關寧軍,削弱祖大壽在大清的實力。
草原上,清軍每日裡都在急行軍,下面的兵士苦不堪言,好在清軍出發後,從科爾沁等部落帶來了不少牛羊作為糧草,加上大清酷烈的懲戒,這才沒使大軍出現什麼亂子。
「王爺,寧遠伯在外求見。」
這一日大軍夜晚安營紮寨後,祖大壽找上了濟爾哈朗的大帳。
「請寧遠伯進來吧!」濟爾哈朗對進來稟報的手下的說。
祖大壽在大清的爵位雖然不高,但他十分重視祖大壽這個寧遠伯。
他率領的這支清軍裡面祖大壽統帥的兵馬就占了一半,對方是有實力和他直接掰腕子的人。
很快,祖大壽被帶了進來。
「末將參見王爺。」祖大壽一進大帳,躬身向濟爾哈朗行禮。
濟爾哈朗打量了一番挺腰站在自己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