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永福和楊鶴商議如何破敵之時,被楊鶴趕出大堂的林知府正在酒樓里宴請幾位交好的同僚。
開封府城外雖說早已是風聲鶴唳,可城內有錢人快活安逸的日子似乎並沒有受到多少影響。
「安然兄,就差你了,快入座。」林知府熱情的招呼開封府通判上桌。
來人朝桌上的另外兩人抱了抱拳,這才走到林知府左手邊的空位前坐了下來。
林知府提著酒壺站起身,親自為通判於安然倒滿了一杯酒,同時嘴上說道:「安然兄是最後從督師那裡離開的,不知督師在我走後又有什麼交代沒有?」
同桌的兩名陪客這時候也豎起了耳朵。
兩個人都不是官員,所以沒機會參與楊鶴主持的議事。
不過,他們能和開封府知府同在一桌上用飯,自然也不是普通人家出身,家中都是出過進士和舉人的人家。
在開封府也有一定身份地位,可以說是本地鄉紳中代表人物。
「還是府台離開前說的那些事情,不過我等走後督師把陳治軍單獨留下,想來是要和陳治軍私下裡商議。」於安然簡單說了一下林知府離開後發生的事情。
但他沒有提周王府的崔長史。
可他不提,林知府又怎麼會忘記這位崔長史,直接問道:「我走後,那位崔長史可曾又留下什麼話沒有?」
「崔長史是奉了周王殿下之命見楊督師,就是為了早些解了開封府城之圍,這些事情府台是知曉的。」說著,於安然看向林知府。
有些事情談論的時候,對方也在場,所以他沒打算在這上面隱瞞什麼。
只不過對方不問,他羊裝不知而不說,可要是對方問到了,他自然也沒打算去隱瞞。
「這麼說周王殿下已經答應支持督師一部分錢糧了?」林知府神色緊張的問。
於安然點點頭,道:「崔長史離開之前確實應下了一部分錢糧。」
「太好了。」林知府激動的用手一拍桌子。
桌上酒盅裡面倒滿的酒水被震落到桌子上不少。
於安然道:「確實是一件好事,有了周王殿下的支持,守城的壓力也能減輕不少。」
「不,不,不。」林知府一擺手,旋即說道,「周王殿下不該自掏錢糧,開封府城內的守軍是大明的兵馬,不是一家藩王的兵馬,藩王自掏錢糧去供養大軍,這是什麼性質,朝廷決不允許有藩王這麼做。」
聞言,於安然一臉驚詫的看著面前大義凜然的林知府。
想要守住開封府城就需要足夠多的守軍,同時也要大量的錢糧,他不相信對方不清楚這一點。
雖然周王府拿出錢糧支持守城與法理上不合,但卻能緩解守城的壓力,而對方偏偏拿著這一點說事,明顯是有私利摻雜其中。
「安然兄覺得我說的是不是在理?」林知府笑眯眯的看著於安然。
於安然猶豫了一下,說道:「話雖在理,可眼下的情形不同,城中幾十萬百姓,還有近兩萬大軍在城內,只要一日不打退城外的叛軍,城中的人無法出城,消耗就要一直不斷持續下去,楊督師他們總不能等著坐吃山空。」
他試著勸說林知府改變心意。
如今正是叛軍大軍壓境之時,他不想看到己方因為內鬥而損耗自身實力。
「話雖如此,可藩王染指大軍這是絕不被朝廷允許的,安然兄念在你我同僚多年的份上,還是不要一條道走到黑,跟著楊鶴是沒有前途的。」林知府連督師也不喊了,直接稱呼起楊鶴的名字。
於安然目光掠過林知府,看向同桌另外兩位的身上。
這時候他才想明白,為何林知府不請旁人,偏偏請來了這兩位。
因為這兩位家中都在京師有些路子,其中一位的家中更是在言道為官。
有言道官員出面彈劾楊鶴這個河南總督,就算不死也會扒掉楊鶴身上的一層皮,絕不會讓他好受。
「安然兄不用看了,這二位就是我專門請來的。」林知府見於安然反應過來,笑著說道,「安然兄的話這二位也都聽到了,就算我什麼都不做,那些大明的忠貞之士也絕不會眼睜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