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游擊慶幸自己過了子時才來到這裡。
若是在早一些,周圍這些篝火便會讓他們這一些襲營變的失敗。
不過,這些營地外的篝火既然滅了,說明老天都在幫他們,天時地利都在他這一邊,他想不出還會失敗的理由。
距離營地只剩下二三百步的時候,借著月光,隱約可以看到營地外的鹿砦。
「傳令下去,所有人穿甲上馬。」馬游擊低聲對身邊的人下令。
就在馬游擊停下的時候,後面的人也都停了下來,有鐵甲的開始船上鐵甲,普通的馬軍身上一直都穿著破舊的棉甲。
因為破舊,很多棉甲沒有多少防禦的能力,但是穿在身上,多少能夠起到一些保暖的作用。
很快,所有人都上了馬。
馬游擊也在自己親兵的幫助下,穿上了鎖子甲。
「殺!」
騎在戰馬背上的馬游擊舉起手中刀向前一指。
「殺!」
周圍響起了成片的喊殺聲,同時一匹匹戰馬帶著馬背上的騎手沖向前方幾百步外的虎字旗大營。
就在這時候,就見虎字旗營地上空炸開了煙花。
馬游擊注意到這一點,心頭咯噔一下,察覺的有些不對勁。
可這個時候,再想要改變命令已經不可能,只能硬著頭皮帶著人沖向虎字旗大營。
沖在最前面的馬軍騎兵丟出手裡的抓鉤,抓營地外的鹿砦上,藉助馬力把鹿砦甩開,不再成為他們闖入逆匪大營的阻礙。
然而,剛一丟飛鹿砦的遼東騎兵向前沒衝出去幾步,連人帶馬栽了出去。
不止一人是這樣,接連不少衝過來的騎兵都沒能衝進營地,反倒連人帶馬摔在了地上。
這時候,後面的人才發現前面有絆馬坑。
不想像前面的同伴那樣栽出去只能放慢馬速,小心躲避這些絆馬坑。
轟!轟!轟!
炮聲突然響起,緊接著一支支羽箭從營地里飛出,落在了那些絆馬坑的周圍。
一道道火線沿著地面向前飛快的燃燒過去,幾乎片刻的工夫,營地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火牆,包圍住了大半來偷襲的馬軍。
「是猛火油。」有人突然喊道。
許多多的馬軍騎兵在火圈中間進退不得。
馬游擊臉色十分的難看。
知道自己上當了,逆匪已經猜到他夜裡會來偷襲,不僅挖了絆馬坑,還在周圍放了猛火油,完全不給他們這些人逃離的機會。
炮聲不到的被打響。
在火圈裡的馬軍就是明晃晃的靶子,連躲都沒有地方躲。
戰馬又怕火,只在火牆前面駐足不前,任由馬背上的騎手如何抽打,也難以讓戰馬邁過火牆一步。
大炮的炮擊,火牆的阻攔,滾滾濃煙久久不散。
越來越多的馬軍騎兵栽落到地上,除了被炮打死,便是煙氣嗆暈過去。
這時候馬軍中的人都知道他們輸了,開始有人高喊著投降,可惜營地中給他們的回應只有一顆顆炮子,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其它回應。
炮聲不斷在夜間響起,就連懷來衛都能聽到一聲聲炮擊聲。
懷來衛指揮使康舒帶著人匆忙趕到了城牆上。
除了他之外,還有兩個指揮同知和下面的指揮僉事,只要是在城中的衛所官員,幾乎能來全都來到了城牆上。
「這是怎麼回事?」康舒一臉緊張的望著虎字旗營地的方向。
夜色下,站在懷來衛的城頭上,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虎字旗大營方向的火光。
「下官也是聽到了炮聲才趕過來的。」說話的是史同知。
其他人不是地位太低,就是還沒有從慌亂中回過神來。
康舒陰沉著臉說道:「誰管那些炮聲,我問的是逆匪營地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就沒有人知道嗎?」
說著,他看向站在自己周圍的這些衛所官員。
「會不會是逆匪大營出了什麼事?」一旁有指揮僉事小心翼翼的說。
康舒看向聲音傳來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