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朝舉沒有住進崞縣縣丞家中,而是在客棧開了一間房間。
不僅是他住在客棧,也讓袁鋒搬到客棧來。
不過,該走動的關係還是要走動。
他讓袁鋒臨時買了幾樣東西,提著東西上了崞縣縣丞的家門。
崞縣縣丞是舉人出身,參加了幾次會試,每次都名落孫山,也就放棄了在科舉上舉業,家中掏出銀子去選官,弄了一個崞縣縣丞的位置。
可惜他運氣不好,在崞縣任上遇到了一個厲害的知縣,弄得自己在衙門裡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
好在家中女兒嫁到了代州,嫁給振武衛指揮使的嫡子,崞縣各方勢力看在振武衛指揮使的份上,給他這個縣丞幾分面子。
縣丞親自把袁朝舉迎進家中的待客室,分賓主落座。
下人奉上了熱茶。
「袁指揮使既然到了崞縣,就不要住在外面了,家中還有不少空閒房間,回頭讓家裡下人收拾兩間出來。」縣丞聽到袁朝舉住在了客棧里,熱情邀請他住進自己家中。
袁朝舉擺了擺手,道:「住不了多久,明日開了城門還要出城,不好打攪親家翁了。」
「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麼打攪不打攪的,正好他們夫妻都在,讓他們也儘儘孝心。」縣丞滿面帶笑著說。
袁鋒從代州離開,打著陪妻子回娘家探親的幌子,所以妻子也帶到了崞縣。
袁朝舉道:「住的地方已經安排好了,就不費事挪動了,而且這一次來實在是太匆忙,不好耽擱太久,以後有機會定來親家翁這裡叨擾。」
「那說定了,下次來一定要住在家裡。」態度到了就夠了,縣丞沒有強求對方一定要住進他家中。
袁朝舉笑著點點頭。
兩個人誰也沒把這話當真,除非某一家落敗,不然兩家不可能有住到一起的機會,除非是袁鋒和自己妻兒。
「我聽說代州那邊不太平,有從大同過來的賊兵作亂,袁指揮使剛從代州過來,不知代州如今是什麼情況?」縣丞好奇的打聽道。
崞縣每日裡只開一個時辰的城門,想要派人去打探消息都不容易,他這個縣丞對賊兵在代州那邊的情況幾乎沒有任何了解。
「代州失守了。」袁朝舉語氣平靜的說。
他沒打算隱瞞眼前這位親家翁什麼,而且代州失守的事情,就算他不說,很快也會傳到崞縣。
「失守了?」縣丞驚呼一聲。
袁朝舉輕嘆一口氣,道:「別說親家翁你不願意相信,我也一樣不願意相信,可誰也沒想到代州知州早已暗中勾結了來犯的賊兵,內外勾結之下破了代州城。」
責任全部被他推到了代州知州的身上。
「這,怎麼會這樣,堂堂知州居然勾結賊人,太難以相信了。」縣丞被這個消息衝擊到,甚至比代州城失守更令他難以接受。
袁朝舉自責道:「此事也怪我,若非是我太信任了對方,給了對方機會,也不會連一天都沒守住,就被賊寇進了城。」
說完,他嘆息了一聲。
「袁指揮使莫要自責,誰能想到知州會通賊,相信就算朝廷知道了,也不會怪罪袁指揮使你的。」縣丞良言安慰道。
袁朝舉滿面憂鬱的點點頭。
「代州城既然落到了賊寇手中,不知袁指揮使接下來有何打算?若是願意,可以住到我府上。」縣丞再次邀請袁朝舉住進家中。
袁朝舉搖了搖頭,道:「待明日開了城門,我還要抓緊去陽曲見撫軍,和撫軍說清楚代州失陷的緣由,再想辦法協助撫軍奪回落入賊手的代州。」
「是該去一趟陽曲把代州失陷的事情說清楚,不然難免被有心人故意曲解,把責任都推到袁指揮使的頭上。」縣丞認同的點了點頭。
兩家是姻親關係,他自然不願意看到袁氏出事。
袁朝舉說道:「撫軍是明事理的,相信定然不會被小人蒙蔽,只不過賊寇大軍來勢兇猛,若不能提前做好準備,難免會損兵折將。」
「明日我去衙門找幾個衙役陪同袁指揮使一同去陽曲,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料。」縣丞說道。
陪同在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