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呂漢強推舉盧象升做兵部尚書,崇禎還是蠻滿意的,因為他對盧象升是有好感的,當初京畿之戰的時候,皇太極首次破關南下兵臨北京,當時大明防線崩潰,各路援軍畏縮不前,十九歲的青年皇帝,第一次體會到心寒齒冷的痛苦。
卻有一個年輕人,給他送來了春天般的溫暖,不到30歲的大名府知府盧象升,竟然在當地招募了1萬多民團,千里迢迢到京城來勤王。面對兇悍的滿洲八旗和燒殺劫掠的慘相,這群從未見過刀兵的民兵,以及那位相貌俊秀的知府,非但毫無懼色,反而群情激昂,多次積極請戰,要不是其他勤王之人認為他太搶風頭耽擱大家做烏龜,早就嗷嗷叫著要去玩命了。至於盧知府本人,更屢次建言戰事,對戰局的分析和戰略的制定,各個都絲絲入扣,事後對照十分靠譜,可見其軍事能力多麼的卓著。
更是在戰爭的最後,在呂漢強最危險的時候,還是這個盧象升,帶著他的一萬農民軍,呼喊著沖入了呂漢強的集團,等於是救了自己的老同學,成就了這輝煌的一戰。
於是崇禎也記住了這個靠譜的人,記住了他的聰明,睿智,帶兵有方,更重要的是他的熱血與忠誠:盧象升。
尤其崇禎皇帝認為,這個盧象升根本就不是女呂漢強的孤臣黨集團一員,而兵部也該加強,真正管起這大明軍事,因此調他做兵部尚書正和了自己的意思,那就是開始稀釋孤臣黨在朝中的力量。
崇禎雖然是自學成才的學霸,但後來當了皇帝之後,崇禎在文華殿開設了經宴,邀請了鴻儒大學,每日在朝堂上朝之後,都勤勉的惡補原先自己的不足,尤其在嫂子的悄悄督促下,現在他也開始習慣於玩弄作為一個皇帝該做的那個掌控平衡的帝王之術。
當初他想在朝堂上玩兒平衡術,但可惜,剛開始當上皇帝的時候,朝堂上是閹黨一言堂,而後自己沉穩的打倒了閹黨,結果卻出現了東林黨人的一言堂,因此上,他既便是有滿腹的學問想玩兒平衡術,可惜都沒有機會,這次好了,呂漢強的橫空出世,給自己鼓搗出來一個孤臣黨,朝堂上一言堂的局面被打破,不過原先所謂的打破,還只能是一個小小的破冰,但在自己刻意的扶持下,在呂漢強不斷的奮爭努力下,這個孤臣黨已經茁壯成長,成為了朝堂上新生的一股實力強悍的派別。
當時崇禎皇帝還對這樣的狀況表示欣慰無比,但後來呂漢強徹底的打倒了溫體仁,卻讓崇禎皇帝感覺到了不妙,如此以往,如果呂漢強再打倒了以周廷儒代表的楚黨,那這個朝廷就又要一人獨大了。
這個狀況是崇禎皇帝絕對不能容忍,也絕對不想看到的,因此上,在這次溫體仁倒台的時候,空缺了兩個尚書職務,也就是禮部尚書和兵部尚書。當時崇禎皇帝很擔心呂漢強窺視這兩個重要的職位,因為按照當時的朝政格局,只要當了尚書就當然地進入內閣,那算上一個原先的工部尚書,呂漢強就可能掌握了三個上位置,六部九卿,他呂漢強占了三個,再由底下那幫人再搖旗吶喊,到時候一個對皇權沒有敬畏的本性,自己就再次難以駕馭他了,因此崇禎皇帝都開始考慮,自己應該怎麼對待呂漢強,是再一次將他革職下野,還是將他遠遠地打發到蠻荒之地?總而言之一句話,就是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在朝廷上呼風喚雨。
但那時候自己還能將他趕出朝堂嗎?
答案是不能了,沒有牽絆的呂漢強還能讓自己任意拿捏嗎?
答案還是否定的。
現在崇禎已經非常後悔自己當初放呂漢強的一家老小出京,現在想起來,哪怕是榮養他們,也不該將自己的倆王四個二的好牌放棄,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上次不過是通過姚同新想向呂漢強試探一下,準備接老太太進京與老太妃們敘敘家常,結果呂漢強反應的激烈程度絕對達到了偏執的地步,不但在山西修建了烏龜殼修建了碼頭暗道,還在南方泉州也修建了這麼一個,據說這傢伙還要在呂宋,泰西還有什麼美洲也要修建,最狠的是,據小道消息說,呂漢強如果認為在這地上不安全,都準備在月亮土星上修建了。
然後呂漢強還大言不慚的不讓自己過份解讀,這能不過份解讀嗎?為了自己一句話,為了他的一家安全,人家地球都不想呆了,這還是大家公認的皇上叫臣死臣就得死的皇權至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