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厚重的山海關關門大開,有無數盔明甲亮的騎兵將士魚貫衝出關門,就在關門前排成莊嚴的陣列,一個紅袍大將駐馬陣前遙遙向自己望來,一副下馬威的架勢。
呂漢強對這樣的下馬威早就有心理準備,面上竟然不帶一絲絲憤怒,帶著唯一的一個隨從,也就是自己的參軍許傑,騎著他的大白馬,就那麼悠悠然然的走到了山海關前,然後伸長了脖子向對面望去,面色里沒有一絲恐懼,更沒有一絲震撼,因為對面所謂的關寧鐵騎,在久經戰陣的呂漢強眼裡,簡直就是一堆樣子貨,一堆土雞瓦狗。就那所謂的精良裝備,就那所謂的高昂戰力,就那所謂的高傲氣勢,對自己那些真正身經百戰,從血里火里滾出來的兄弟來說,簡直就是裝腔作勢,狐假虎威的小兒科。
不過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祖大壽世代居住在這裡,還就是這地頭蛇,呂漢強還真不想把這事情鬧得太過。對方給自己擺下臉色也不過就是讓自己懼怕忌憚而已,這也無所謂,大家擺臉色唄,這個呂漢強最拿手,你等一會兒我給你擺擺臉色,我讓你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強軍,到那時候,我就不明白,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是你應該向我低頭,還是我應該向你低頭。
究竟誰向誰低頭,還是一句話,看拳頭。
不過論起拳頭大小,那還是以後的事情,現在面對祖大壽給自己擺出的這個陣仗,呂漢強深深的感覺到,將來與皇太極的爭鬥還是以後再說,而現在他應該直接面對的,便是與關寧鐵騎的爭鬥,自己也必須取勝,要不關寧軍老是蹲在自己身後給自己下絆子,那可就是一件麻煩事情,因為兩軍在歷史上就有著芥蒂仇怨。
比如說這次出關迎接自己的,便是這關寧鐵騎真正的實際掌控者祖大壽有個外號叫飛將軍,但不過這個飛將軍可和當初大漢將軍李廣不一樣,當初李廣飛將軍是對匈奴的一種征服威懾,而這位祖大壽卻是在面對建奴時候每戰必逃,並且比誰跑的都快,因此被稱為長腿將軍,也叫飛將軍。
尤其就在不久之前的京畿之戰,袁崇煥被崇禎下獄,最後給活剮了,而就在這時候,心中有鬼的祖大壽就再次帶著關寧鐵騎,不顧國家安危望風而逃,若不是後來孫承忠千里追趕挽留住他,那麼現在祖大壽說不準已經就是建奴的一員大將,不管怎麼說吧,在京畿之亂的時候,祖大壽還是在孫承忠的勸說下,返回了戰場,但依舊是出工不出力,不過結果卻是讓他摘了一個最大的桃子,那就是袁崇煥被下獄問斬,而孫承忠老邁年高,雖然他官高爵顯身為遼東經略,結果他弄了一個前軍總制官當上了。
前軍總制雖然名義上依舊歸遼東經略管,但這個年代是一個亂世的開始,在這個年代位高爵顯已經不再是可以指揮動其他人的時候了,現在就是靠拳頭說話,靠誰的胳膊根粗的問題。
現在七十歲的孫承宗拳頭沒有祖大壽大,胳膊沒有祖大壽粗,所以這位偉大的遼東經略所能指揮的,只有從自己家裡帶來的一個與自己同齡的老僕人,其他,想都不要想。
因此上,現在祖大壽在遼西一支獨大。
既然認為自己來是分他權利的,祖大壽的心裡當然不痛快,更有一件讓他不痛快更尷尬的事情,那就是想當初京畿之戰的時候,孫承宗與呂漢強合謀圍殲皇太極,結果京營不出戰,通州勤王軍不出戰,而這位祖大壽在孫承忠嚴令督促下,按計劃搶占遵化。可這位關寧的悍將,帶著大明最精銳的十萬鐵騎,直撲只有八百守軍的遵化,結果只是望著城牆上射了兩箭,便謊報敵軍勢大不可為,退兵逃走,放開了皇太極出逃關外的道路,讓一場本來能徹底解決遼東問題的殲滅戰化為泡影,當時在戰後,呂漢強在崇禎的面前很是告了祖大壽一狀,可惜,崇禎為籠絡關寧鐵騎,將這事兒就輕輕放下,這也是讓呂漢強很不開心,讓祖大壽很是惱火的事情。
因為這件事情的出現,因此雙方在內心裡就已經有了絕對的隔閡。
呂漢強對於祖大壽的態度,其實是雖然惱怒他畏敵不戰,但是對祖大壽守衛大凌河的時候,寧可吃人也不投降滿清這樣還算有節氣的將軍,心裡還是比較肯定的,雖然後來祖大壽還是在堅守錦州無望之後投降了滿清政權,那也的確是被逼無奈,第一,洪承疇的解救大軍已經徹底瓦解,身為救援大軍的洪承疇,都已經成了滿清的俘虜,而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