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用了五天的時間,呂漢強衝進了設在黑山的督師行轅,風塵僕僕連口水都來不及喝,在和留守的參軍探討了一下戰況之後,呂漢強立刻就感覺到了危急。
獲得的消息是,四面起火,危在旦夕。
首先一個起火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自己的老娘,老太太直接要帶著一門寡婦,不是,一門女將,帶著雙堡三千親衛要出戰救援王大壯。那可是他的乾兒子,比自己的兒子都親,怎麼不讓老太太心急?
這個消息當時就讓呂漢強癱倒在地,結果這個參軍後話是,好在趙啟良知府帶著全遼西府的官員,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才算阻止,現在趙啟良還脖子上纏著紗布堵在雙堡的門洞裡,告訴老太太,您要是出去,就直接從三百遼西府官員身上過去,這才算阻止了老太太學那佘太君。
這個消息讓呂漢強簡直瘋狂,狠狠的踹了一腳那個大喘氣的參軍之後,簡單的給娘留書一封,又繼續帶兵直奔盛京城下,與許傑趙四海匯合。
現在的許傑已經接近瘋癲,整日裡提著呂漢強留給他的寶劍,就像紅眼耗子一樣在戰場上上躥下跳,逼迫著每一個他看到的人攻城,有一次竟然親自殺上前線,當時要不是士兵眼尖,呂漢強只能看到許傑的牌位了。結果這傢伙回來之後,整日就拿著寶劍,對著趙四海比比劃劃,逼迫著趙四海攻城攻城,再攻城。
許傑,已經瘋了。
正在一籌莫展的趙四海聞聽呂漢強的到來,當時心中歡喜無限,總算是拿總的人過來了,於是,也不等呂漢強屁股坐穩,趙四海就雙手扶著桌子,用手指猛烈的戳著桌子上的地圖,向呂漢強介紹現在的軍事情況。
「我現在4萬多火槍兵,面對盛京城這個巨大的烏龜殼,幾乎就是無能為力,雖然經過十天的連續攻擊,我已經炸毀了盛京城外城的城牆,但是卻怎麼也攻不進去,因為我殺了一批,他們還有一批,剛開始的時候,還是滿清八旗正黃旗的戰兵,但是到了後來,就出現了漢八旗的一隊又一隊的敵人,這其中就摻雜著無數包衣奴才,他們捨生忘死,就在前面和我們廝殺對戰的時候,以讓人驚訝的速度,在我炸毀的城牆後面又再次建立起了一道城牆,我們的火槍雖然犀利,炸藥包也相當犀利,但是敵人和我們攪在一起,卻讓我們發揮不出我們的特長。」然後停頓了一下,謹慎的說道:「以現在我手中的實力,已經成了強弩之末,之所以還能和盛京城的守軍展開對攻,是因為我們掌握著巨大的火器優勢,就因為兄弟們還存著一口氣,如果再這樣堅持下去,我想不出五天,我們只能採取守勢了。」
「陳亮怎麼樣,他在幹什麼?」呂漢強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吼著。
「陳亮和趙小銘用自己的殘軍,在不惜一切的攻取遼河放線,在爭取救援王大壯總隊長。」
呂漢強就一拍腦袋,在地上轉了一圈:「這可要了我的親命了,我現在可以想像陳亮血紅的眼睛。」然後怒吼:『他趙小銘不是一項沉穩嗎?他幹什麼吃的?」
趙四海就不敢看癱倒在牆角里的許傑,代替他回答:「趙小銘也瘋了,救援完陳亮之後,他已經所剩無幾,他已經盡了全力,就第一個展開了打通王大壯哥哥後路的戰役,很慘。」
就這一句話,就讓呂漢強欣慰的長出一口氣,然後再次暴跳如雷:「你個趙小銘,到現在還沒打通通道,我殺了你。」
趙四海就連忙解釋:「他為救援陳亮,帶著他的第三縱隊和皇太極血戰三日三夜,還保護著陳亮殘兵退過遼河,最終點檢,他兩萬兄弟只剩下不足五千。」然後看看心疼不已的呂漢強:「在運動中,我們的步兵對騎兵,沒有潰散,就已經是萬幸了。」
呂漢強就可以想像趙小銘在緩慢退後中那艱難的行軍,步兵對騎兵,那是一番怎麼樣的艱難?
「大壯哥哥有軍令傳來嗎?」
「有,但我不知道。」趙四海就心情沉痛的道,這讓他相當不舒服。
呂漢強將五萬火槍兵交給自己,表現出對自己絕對的信任,結果在整個復遼軍里,所有的人因為出身而被信任,只有自己卻被排除在了團體之外,這是一種怎麼樣的悲哀?
看了一眼已經嚴重體力透支而萎頓於地的許傑,不用問,王大壯的軍令一定被許傑扣押了。
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