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遠和孫大勝都是張世康的兒時玩伴,他能在京城擁有現在的名聲,這二人可謂功不可沒。
這二人能過來,想必其他弟兄也都在附近,這些弟兄也都是勛貴子弟,背後都至少有個伯爵爵位以上的爹。
這群人里張世康年齡最大,又最會搞事情,是以其他人都稱其為大哥,雖然大多年紀都只有十五六歲,但個頂個的常把義氣掛在嘴邊。
前天自己跟成國公府的老六朱正良起衝突,自己這邊只有三人,對方卻有十幾人,後腦勺挨了朱正良一悶棍。
但朱正良見他暈倒估摸著是害怕了,是以他身體其他地方並未受傷。
可徐文遠和孫大勝就沒那麼好運氣了,這倆人傻子似的也不知道跑,愣是挨了一頓胖揍。
不過這倆人皮糙肉厚,能來探望他,估摸著也沒啥事。
英國公府占地數十畝,憑著原主的記憶,張世康繞過一道長廊,七拐八拐的來到府上的一處會客廳。
此時徐文遠與孫大勝已經等候多時了,大老遠看張世康過來,孫大勝就扯著嗓門迎了上去道:
「大哥,就知道你沒事,走,文遠在酒樓定了桌酒,我把他們都喊來了,咱們邊走邊說。」
孫大勝祖上是蒙古人,雖然才只有十八歲,但身高估摸著得有一米八,身材也很敦實,在這年頭算得上虎背熊腰了。
只是他走路有點拐,左臉腫起老高,右眼呈黑紅色,像只獨眼熊貓。
張世康笑道:
「大勝,都傷成這般模樣了,還喝?」
孫大勝撓了撓頭咧嘴笑道:
「區區小傷,何足掛齒,跟我爹打的差遠了。」
徐文遠也走過來道:
「那倒是,上次你爹打的你半個月下不來床,你爹也是,真下得去手,他可就你一個兒子。」
說著又看向張世康道:
「怎麼樣大哥,當時我倆可都沒跑,夠義氣吧?」
徐文遠跟張世康同歲,都是十九,只比張世康小几個月,他左臂耷拉在胸前,用紗布掛在脖子上,嘴角腫起老高,說話有點漏風。
孫大勝聞言渾不在意。
「兒不打不成器,我爹打我那是為我好,咱不跟他一般見識。
不過,朱正良那小子,我可咽不下這口氣。」
張世康笑著拍了拍孫大勝的肩膀道:
「此事容後再說,我有更重要的事,弟兄們走到齊了吧?」
張世康畢竟兩世為人,相比於將要做的大事,紈絝子弟之間打架鬥毆實在沒啥意思。
孫大勝一聽有重要的事,眼睛都亮了。
「除了誠意伯府的劉家衛被他爹罰跪外,其他的都到齊了。
大哥,有啥要事?
難道陳家酒樓里又進了幾隻好鬥雞的事你也知道了?」
張世康搖了搖頭沒吭氣,三人上了一駕馬車,而後直奔陳家酒樓。
陳家酒樓在京城算不上特別高端,不靠鶯鶯燕燕招攬生意,而是設了個鬥雞場。
儒生才子自然是不屑來的,客人多是有點家資的富戶亦或商賈,當然,諸如張世康等勛貴子弟,喝酒都是不挑地兒的。
酒樓有兩層,一層大廳有十幾桌台面,圍繞著中央的一個十米方圓的平台。
孫大勝他們在二樓的包間定了酒席,由於足有十幾個人,便包了兩桌。
此時大多數人已經到場,屋子裡嘰嘰喳喳的,談的大抵上都是京城裡的八卦,哪兒哪兒有好玩的項目,以及哪哪兒有樂子看等等。
他們雖然大多才十幾歲,言談舉止卻都比著大人的模樣,張世康只覺有點搞笑。
酒菜已經上齊,但張世康沒來,沒有一個人動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