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張世康醒來時,身邊空蕩蕩的,陳珠兒早已穿戴整齊,並將洗臉水打好,正在擺放剛送過來的飯菜。
「公子醒了,珠兒服侍公子穿衣。」
說著珠兒放下手裡的活兒,去幫張世康取衣服,張世康接過來隨意的套在身上,並沒有讓珠兒幫忙。
在他看來即使是當個紈絝,也不至於穿個衣服都要別人服侍,整的自己就跟個木偶似的,完全沒必要。
他洗了洗臉,又沾上牙粉刷了刷牙,一邊刷一邊往外吐豬毛。
這時候牙刷不比後世精緻,乃是用豬鬃毛製成的,刷柄則是用骨頭,由於技術水平達不到,很難將豬鬃毛牢牢固定,以至一邊刷一邊掉毛。
饒是如此,骨制牙刷也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至於牙粉則是用鹽、生薑、地黃、荷葉、升麻等磨成粉製成,有消炎殺菌、清新口氣的作用。
英國公府畢竟大戶人家,牙刷的刷柄都是用象牙製成的,但張世康還是很嫌棄,豬鬃毛太硬了,很容易傷到牙齦。
也就是現在沒精力,日後有空定要改良一下,張世康又在心裡的小本本里記上了一筆。
張世康仍舊讓珠兒上桌吃飯,父親又要上朝,起的太早,吃飯也早,實在是覺得一個人吃飯很無聊。
陳珠兒看似老老實實的吃著飯,但其實總用餘光偷偷看張世康,昨天晚上她告誡自己不能睡的太死,可人一睡著哪還管得住自己。
她睡覺喜歡抱著枕頭睡,還喜歡亂動,早上醒來的時候臉刷的一下就紅了,當時她的一條腿壓在張世康的身上,右手也抱在張世康胸前。
得虧是張世康睡的比較沉沒有發現,不然她都不知道作何解釋。
她總有種錯覺,現在的公子與以前不同了,跟她說話不再不耐煩動輒呼喝斥責,對她反倒是很溫柔。
「昨晚睡的怎麼樣?」張世康一邊喝粥一邊隨口道。
「啊?還……還好。」
思緒被突然打斷,陳珠兒有些心虛的回道。
「那就好好吃飯,正長身體呢!」張世康見丫頭心不在焉的,催促道。
「噢。」
預想的事也沒有發生,公子還突然對她很好,這樣的轉變她很喜歡。
吃完了早飯,張世康穿上裁縫送過來的,經過他改良的褲衩子和短袖,開始圍著府宅內院跑步。
紈絝子弟也是要鍛煉身體的,不然打架可打不過。
畢竟是早上,天氣還有些微涼,跑了一會兒,身上就暖和起來了,他這個家很大,跑一圈都要一二十分鐘。
一開始國公府里的下人婢女都很奇怪,她們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衣服,也不明白張世康為什麼要跑來跑去。
不過張世康才不在乎,嘿嘿笑著跟她們打招呼。
這副身體的素質並不怎麼樣,才跑了一圈半張世康就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他在諾大的院子四處轉了轉,選定了一小塊場地,指使家丁將草地上的花草樹木全部拔掉鋪上青磚。
十幾個家丁忙活了大半上午,才按照張世康的要求做出了幾樣古怪的東西來。
那是一副單槓,一個沙包,和一個用來做仰臥起坐的弧形的坐凳。
張世康還在邊上立了個木牌,用自己拙劣的書法寫上『健身房』三個字。
快到中午的時候,張世康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剛吃過早飯時,他就讓下人去挨個通知自己的弟兄們。
今天中午他要請兄弟們吃酒。
陳家酒樓在歇業,包間定在了距離陳家酒樓不遠的另一家,飯菜味道不錯,只是沒有了鬥雞場。
張世康到地方時,人都已經基本到齊了,相比於張世康,徐文遠他們可清閒多了,如今這群人最關心的就是那件大事,張世康人一到他們就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