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之前就講好的,誰搶到的算誰的,你這廝自己沒本事,竟敢惦記咱老子的婆娘,實不要臉。」張獻忠打趣道。
二人早在八年前便一同作戰過,那時張獻忠在王嘉胤手下做事,而羅汝才則跟著王自用。
八年過去了,如今王嘉胤和王自用的墳頭草丈高,二人單獨的隊伍卻愈發壯大。
談笑過後,羅汝才看著城內的情況,略有些擔憂的道:
「八大王,如今局勢微妙的緊,四川雖無大量官軍,但那左良玉隨時有可能進攻我等。
咱們可不能儘是劫掠,也當鞏固城防,以防萬一呀。」
張獻忠聞言嗤之以鼻道:
「自湖廣入川,總共也有那幾條道,且皆在險要之處,咱老子早命我兒定國嚴加防守。
定國雖年輕,但你這廝放心,絕不會出問題。」
「唉,這四川雖然易守難攻,可對咱們來說,是幸也是不幸,官軍難進,我等也難出,如囚籠也。」
羅汝才嘆了口氣道。
「唉聲嘆氣的幹啥,恁得就是多想,今朝有酒就該今朝喝。
如今咱們兵強馬壯,趁機多攻取城池,攻下城池收攏錢糧,招兵買馬,再攻城池,再招兵買馬,無窮匱也。
給咱老子兩年時間,好教官軍嘗嘗我八大王的厲害。」張世康滿臉自信的道。
「你總是那麼有信心,湖廣的幾條要道你確是堵住了,可卻還差了一條——石砫城。
不將此城打下來,咱們便無法安枕。」
羅汝才說罷,兩人陡然都沉默了。
張獻忠雖然性子有點癲,但他畢竟帶兵多年,大小戰鬥歷經數百戰,又豈能不知石砫是個隱患。
可……駐防石砫的官軍將領不是宵小之輩,乃是一個叫秦良玉的女土司。
旁人或許不清楚這女將軍的厲害,張獻忠卻是知道的。
三年前他就曾與秦良玉有過交戰,那一次他被攆了八十多里遠,他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那女人簡直太可怕了。
「怎的不吭氣了,你老弟的自信哪兒去了?」沉默半晌,羅汝才這才搭腔道。
「這個老太婆,都一大把年歲了,真是討人厭!」張獻忠一口濃痰吐到地上,皺眉道。
「哈哈哈,原來你八大王也有吃癟的時候。
不過,如今的石砫宣慰司,可不是幾年前的了。
天子昏聵,朝廷多奸賊,他們連官軍的軍餉都拿不出,又哪裡有餘裕給這些土司。
如今的石砫城,守軍絕不超過四千。」羅汝才十分篤定的道。
張獻忠聞言目光一凜,一股狠辣之情躍然臉上。
「趁她病,要她命!」
……
保定府,定州遠郊。
「老哥,再有兩刻鐘便到定州軍營了。」張世康騎在戰馬上,望著遠方定州城的輪廓道。
雖然也算是緊趕慢趕的,但還是比張世康最初預定的時間晚了足足一天。
好在是崇禎老哥雖然累的不輕,但卻從不抱怨。
「嗯,不知不覺間,竟已經走了這麼遠了。」崇禎皇帝回道。
雖然距離定州還有一段距離,但他們的隊伍已經碰到三波哨騎了,想來此時盧象升已經知曉了他的歸來。
「待到了軍營,老哥你可不能亂跑,軍營亂著呢。」張世康提醒道。
雖說軍紀尚可,但畢竟軍營里各鎮人馬都有,天南海北的人員混雜,張世康不敢讓崇禎老哥冒險。
「曉得了,走吧。」崇禎皇帝不滿道。
他倒不是真的不滿,而是不喜歡張世康的口吻,明明比他小了八九歲,自打出了京城,卻總將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