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倭國橫跨太平洋抵達美洲,確實是充滿了可行性。
但是這其中需要經歷的艱難險阻,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說的清楚的!
沒有航線,沒有海圖,不清楚沿途的狀況,更不知道那片神奇大陸究竟在哪兒,無論是任何一個大小細節,都可能會覆滅整個船隊,致使所有人全都葬身於魚腹之中!
這才是真正的危險所在!
這些道理,湯昊當然心知肚明。
可是既然來了這大明王朝,那就必須要為百姓子民做點什麼。
「現如今蒙古有生力量已經被擊潰,蒙古小王子也被斬首示眾,大明軍民一心,不再對蒙古蠻夷感到畏懼。」
「接下來,陛下只要負責做好我前面說的這些事情就行了,因為戰兵我不會帶走,只帶走部分精銳與山東水師,徐天賜會接替我暫時統兵!」
「但若是你一去不復返呢?」朱厚照下意識地反問道。
要知道,這個年頭,出海遠行其實危險極大。
就比如說這齣海遠行,水道、沙線、沉礁、泥底、石底、水深水淺等等,諸如此類,這是一本很複雜又細緻的賬,如果掌握不了,就無從在大海中航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只會葬身魚腹!
當年那三寶太監下西洋,一共有二萬七千八百多人,每一次船隊出海之後,能夠回來一大半就不錯了,大部分人都是死在了船上,遭遇了各種各樣的危機險阻。
當遭遇海上風暴的時候,海路、封船、乘船人三者怎樣做到高度一致的配合,才能擺脫危險,逃離困境,避免船毀人亡的悲劇發生,這些湯昊知道嗎?
「野人,任何人都可以去,但是唯獨你不能去!」
皇帝陛下斬釘截鐵地出言道:「現在大明的形勢大好,可以說是百廢俱興恢復了元氣,可這都是在你的兵鋒鎮壓之下!」
「一旦你離開了大明,那這些士紳縉紳將會再次冒出頭來,你麾下那些驕兵悍將徐天賜能夠鎮壓得住嗎?」
這是一個最簡單的問題。
徐天賜確實壓制不住其餘京軍戰將!
整個大明朝堂,唯獨只有湯昊一人才能夠做到。
但是問題在於,整個大明天下,也只有湯昊一人才知道美洲的底細,也只有他一人見過土豆、玉米、甘薯、辣椒這些東西是什麼模樣!
所以,只能由他親自統帥水師前去。
「陛下,這些糧食作物,對我大明很重要。」
「早一日帶回來,那麼就可以多救活成千上萬的百姓子民!」
「再者我此次出海,快則兩三年,慢則四五年,也不是一去不復還了,這麼點時間陛下難道還壓制不住那些驕兵悍將嗎?」
湯昊笑著反問道。
朱厚照卻情緒激動地豁然起身。
「那萬一你一去不復還了呢?」
「你讓朕一個人怎麼辦?」
「怎麼面對這滿朝文武?」
湯昊聞言一怔,隨後笑了笑。
「陛下,現如今您乾綱獨斷,言出法隨,帝王威望足以與太宗文皇帝媲美,所以沒什麼值得怕的。」
「文臣縉紳就算再次冒出頭來,殺一批罷免一批,他們也就老實了。」
「這些文人骨子裡就是下賤,把他們打痛了,他們就老實了,會默默舔舐著傷口,等下一位大明皇帝出現,他們再捲土重來,憲宗一朝就是如此。」
頓了頓,湯昊提到了武勛。
「至於武勛這邊,陛下也不用太過擔心。」
「湯木、安國、徐天賜、鄧伯顏等將領都對陛下對大明忠心耿耿,陛下若是不放心可以安插錦衣衛到他們身旁,一旦有任何異動,殺也好廢也好,不必顧念舊情!」
這個時代,野心勃勃的武勛,比之文臣更加可怕。
因為安國、湯木這些武勛手中可是掌握著兵權的。
不說什麼起兵造反,他們擁兵自重,將九邊軍鎮化為自己的獨屬藩鎮,如那明初沐氏獨霸雲南,再如那明末李成梁專鎮遼東,對朝廷而言都成了尾大不掉的存在!
所以,對待武勛,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