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堡德斯的商鋪,正式向甘肅鎮遷移的時候,蕭夜正坐在堂屋裡百~萬\小!說,身後牆壁上,掛著兩把軍弩;第一批的軍弩,除了這兩張外,其它的全部被投入了磨眼。
兩把箭匣里壓滿了短箭的軍弩,是蕭夜留給自己的一個念想,或許今後,甲字號石磨再也不會有軍弩產出了。對於石磨的變化,蕭夜儘管有些遺憾,但最多的還是感激,他不是一個不知足的人。
今天的王梓良,一身圓領青衫,頭戴四方巾,面色凝重地捏著紙扇,他剛剛從後山工坊區那裡回來。
「百戶,後山三家商戶,除了一些匠人家衛,執事掌柜的走了,全部跟著堡德斯他們去了甘肅鎮,那裡的商鋪也就剩下田家的一個雜貨鋪了,」
「或許,堡德斯離開的匆忙了,咱們這裡的糧價今後,可能還會上漲,畢竟他們不會像以前那樣,礙於堡德斯的面子,給咱們優惠了,」
糧食對於石關屯來說,是一個繞不開的坎,事關重大,不過,蕭夜並不顯得緊張,只是抬眼看看王梓良。
「問題不在這,咱們山上的糧食,半個月的存量是有的,堅持過了下個月,秋糧就要下來了,那時糧價波動不大,再說堡德斯交易回來的,大部分是糧食,小心點別讓商家看出蹊蹺就是,」
「柳仁你現在需要操心的是,今後富貴樓傳回來的消息,能有多長時間到屯裡,」蕭夜淡淡地放下手裡的書,目光流轉間,臉上的青澀已然褪去了大半;說著話,他眉頭緊鎖地拿出一張地圖。
這張簡易的甘肅鎮地形圖,是岳父大人憑著記憶,大略畫出來的,加上一年來通過商家打探的消息,全部畫在了地圖上,蕭夜可是當成了寶貝。
地圖放在桌上,蕭夜指著上面點點的烽火墩,「咱們石關屯到甘肅鎮,沿途直線四百里,沿著大道走要將近六百里地,要經過兩個千戶所地界,加上碎石堡,就是三個,每隔十幾里一個火墩,不知道你有何想?」
「百戶的意思,是?」王梓良疑惑地看著地圖,腦筋猛然一亮,「打火墩的主意?」
「是,也不是,」蕭夜無奈地搖搖頭,「屯裡的軍戶,除了王叔那裡的匠人,就剩下老人婦孺,小孩倒是還有十幾個,年紀實在太小,派不出人手,」
「不過,那些看守火墩的軍士,估計日子過得不很如意,」蕭夜從懷裡掏出一塊銀錠,輕輕放在桌上,「找他們的旗官,給一半的餉銀,咱們要的,不過是過手的消息而已,」
「對於冥頑不靈的,呵呵,你知道咋辦,最好是讓那些軍士鬧騰一下,調離就行了,」生怕王梓良下黑手習慣了,蕭夜特意囑咐道,「都是軍戶人家,都有家人要照應,婉轉點別搞僵了,」
「職下明白,」王梓良點點頭,拿著蕭夜開出的條/子,去找梅兒支列銀錢去了。
碎石堡千戶所下轄的七個火墩,是王梓良首要下手的目標,那些在屯裡無所事事的老軍戶,就到了發揮餘熱的時候了,憑著他們各自拐彎抹角的關係,花上些銅錢,和守衛火墩的軍士拉上話是不成問題的。
王梓良出去了,蕭夜還沒端起茶杯,小六子匆匆跑了進來,臉色十分難看。
「咋啦,現在只是收花,還沒到收果核的時候,寒娟她們那些丫頭不會那麼難纏的,」蕭夜笑眯眯地看著小六子,現在山上的那些女人女孩,幾乎人人都用上了香水,那可不就是寒娟的功勞。
當然,作為出頭出錢購買鮮花的小六子,被糾纏著要提價的寒娟,嚇得有時候就躲進百戶所了。
「這個,百戶,不是這件事,」見到蕭夜和善的樣子,小六子倒是不知道該咋說了,遲疑了片刻,攥著的拳頭伸了出來,「百戶,你看,」
「嗯,這,是骰子?」蕭夜猛然看到那兩個骰子,眼神隨即變冷,啪地一拍桌子,「在哪發現的?」
「是土狗那幾個傢伙,躲在軍舍里耍錢,讓我抓住了,綁在外面等著百戶處置,」小六子低著頭,尷尬地說道,土狗他們可是親衛隊的軍士,這下把自己的臉也給丟盡了。
和其他千戶所規定一樣,石關屯裡禁賭,軍士執哨期間不得飲酒;不過,其他的百戶所,軍士還有回家休息的時候,也能下地幫家裡幹些農活,石關屯卻沒有這等好事。
石關屯裡的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