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關隘;快馬馳過吊橋後,吱嚀嚀的吊橋隨即高高拉起。
出了關卡後,那五個邊軍斥候快馬離去了,蔣清桂帶著一幫子家衛,攜槍帶弓慢悠悠向正北方向跑去;那裡走出不到二十里,就有大片的草甸水窪,雖然現在估計水窪是幹了,但附近肯定野兔是多的很了。
要是碰上零散的野狼,那蔣清桂就更高興了,他馬鞍上斜插在箭囊里的火/槍,可是一直沒有真正開過葷的。
至於韃子,他到清風谷已經好幾天了,也在關牆上瞭望過,根本就沒看見韃子游騎的蹤影,再說他家衛手裡的望遠鏡可不是拿著玩的。
蔣傑給兒子配備的家衛,那一個個是武藝高強的軍漢,就是火/槍也打得八十步內無敵手,就算遇到韃子也能安然脫身,二十幾里地的距離,一盞茶的功夫就能跑回關里。
蔣清桂一行的出現,蕭夜很快就知道了,站在高處用望遠鏡看了一會,詫異地發現,竟然是這個傢伙跑出來了。
「難道,是蔣傑到了清風谷?」狐疑的蕭夜,扭頭看看遠處的關隘,拳頭攥了幾攥,咬著牙把望遠鏡收好,「走,蒙面,跟上去,」
遙遙綴在蔣清桂後面,直到這傢伙到了草甸深處,噼啪地打起火/槍狩獵,蕭夜這才指揮軍士遠遠圍了上去,正要露出身形時,斥候急匆匆跑了過來。
「百戶大人,草甸里似乎還有人,藏得頗為隱蔽,小的差點就忽略過去了,人數在二十人到五十人,武器很雜,有長火/槍,」斥候及時的上報,讓蕭夜壓住了衝上去的心思,抬起右手往後一擺,左右已經散開的親衛、軍士,各自拉著馬韁繩開始後退。
看日頭,時間還早著呢,蕭夜想知道,倒地是何方人物,敢於打都指揮僉事公子的主意。
不得不說,蔣清桂的運氣實在太差了,他在草甸邊緣大呼小叫地追打著野兔,收穫頗豐,也不知不覺進了草甸深處。
沒想到在草甸深處,有著一股彪悍的馬賊就藏在裡面休息。
趙黑山自打在甘肅鎮裡吃了大虧後,就一直在草原上出沒休整,順便劫掠一些客商;自打在甘肅鎮裡傷損了十幾個弟兄,雖然最後黃家尋來,給了十把火/槍,兩千兩的銀票,但他哪裡能咽得下這口氣。
鐵山關外草原上有另一股更大的馬賊,為首的呂一刀,真名無從知曉,趙黑山每半年要向呂一刀上繳白銀萬兩,或者用馬匹皮草折抵也行,剛剛到手的銀票,已經不在他的口袋了。
至於不想交錢的馬賊,好幾股兇悍無比的都被呂一刀殺散了,俘虜的馬賊被一刀一刀砍了腦袋,壘成京觀,屍首留給了草原上的野狼。
呂一刀手下馬賊上千,聽說東面還有十幾股馬賊也臣服於他的利刃之下,趙黑子繳了貢金後,手頭上就沒幾個錢了。
本想著下半年用心點辛苦點,就能從商隊、散商手裡多搞點錢貨,好熬過下一個冬天。
像他們這樣規模不大的馬賊,冬天一般都喬裝成散商混進邊牆,有錢的找一處縣鎮快活過冬,沒錢的就倒了霉了,躲到農戶炕上鬱悶一個冬天就是好運了。
沒想到,他們這一陣不但沒有找到商隊,反倒是遇上了韃子騎兵,幾番追逃之下,他是憑著對地形嫻熟,跑進了戈壁灘躲過了追殺,手下的弟兄卻是又死傷了好幾個。
就是他現在腦袋上還纏著布條,韃子的角弓實在太厲害了,差點就讓他一箭穿頭。拿在手裡的火/槍,面對韃子凶赫的追擊,根本就瞄不准。
向東不敢去,那裡是呂一刀的地盤,向西在阿爾泰山余脈,今年竟然出現了一夥紅髮韃子,那砍殺的氣勢真是比他趙黑子還要狠辣,人家手裡的火/槍也更為犀利,趙黑子心知惹不得,只能在這上千里的正北方四處遊蕩。
「彭、彭,」低沉散亂的火/槍聲,讓胡思亂想的趙黑子清醒過來,使勁搖了搖腦袋,探頭從荒草縫隙里看了一會,左手擒刀,右手悄悄一揮。
他的身後,四十幾個馬賊蹲在草叢裡,手裡的韁繩緊緊攥著,戰馬聽話地臥倒在身邊,不時打出一個響鼻,卻是沒有其他的響動了。
將近一人高的荒草叢,人躲在裡面,十幾步外就看不見蹤影了。
見頭領手勢打出,馬賊們個個興奮地瞪大了眼睛,拍拍自己戰馬的脖頸,戰馬隨後起身抖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