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突突,」馬道石堡,堡牆上架起的重機槍,衝著溝壑里剛剛轉過拐角的韃子馬隊,迎頭就是幾個很有節奏的點射,把沖在最前面的韃子百夫長,直接撕成了兩截,血霧噴濺。
就連那胯下高大的烏黑戰馬,也被粗大的子彈,瞬間在身上鑽出了幾個酒盅大的血洞,斯溜溜哀鳴一聲前蹄揚起,轟然倒地。
緊跟在百夫長身旁的三十多名韃子,揮著手裡的武器,嘴裡吐著長長的霧氣,怪叫聲還沒嚎出來,就和前面的上司一樣,噗噗咔咔連串的肉皮骨頭撕裂聲中,紛紛掉落馬下。
十來丈寬的大溝里,滿是碎石沙的地面上,厚厚的積雪裡,倒下了上百的韃子騎兵,鮮血把白皚皚的地面染得猩紅。這道原先根本不起眼的深溝,現在突然變成了一個張著大嘴的怪獸,貪婪地吞噬者草原主人的生命。
剛剛趕到的塌狼瓦,戰馬身上的熱氣還未散去,就迫不及待地派出了一個百人隊,幾番試探的結果,死傷甚比石關屯。
「哇呀呀,氣死我了,」手裡的馬鞭不住地抽打著馬下的護衛,塌狼瓦暴跳如雷地高聲怒吼著,「圍上去,從兩邊圍上去,都是牛腦子,」
在千夫長的喝罵聲中,大批的韃子兵跳下戰馬,踩著沒過小腿的凍雪,爬上了兩邊的小山,帶隊的兩個千夫長,一臉悚然地發現,腳下看似平坦的積雪,竟然暗藏著一個個的雪坑,噗通掉下去連人腦袋都看不見。
四周大小溝壑交錯的低矮山頭,哪怕是沒有下雪,也是極難攀爬,現在這裡四下里滿眼的皚皚雪地,他們就算靠近了石堡,估計也得先墊進雪坑裡上百的勇士。
寒風呼嘯間,凍得瑟瑟發抖的韃子兵們,十幾個身手利落的,好容易爬過了五里多地的起伏的山地,腦袋剛剛冒出一道山脊,遙遙聽見幾聲清脆的槍響。
「呯、呯呯,」穿著厚沉皮襖的韃子兵,丟下手裡的角弓,茫然地摸著胸口的血洞,身子一軟,呼嚕嚕滾下山樑,掀起淡淡白色雪霧。
馬道石堡建在半山腰,兩側想要摸過來的韃子,穿過起伏的白色雪山頭,就像宣紙上的墨點一樣醒目,給軍士們當靶子再好不過了。
找不到架炮地點的塌狼瓦,折損了一百多韃子兵後,腦袋清醒過來,狠狠地瞪著那模糊的石堡,調轉馬頭,踩著地上尚未冰涼的屍體,向溝外跑去。
等到開春了,他還會再來的,那時,才是他大開殺戮的時候。
他這一走,韃子兵們自然不再停留,跟在千夫長的護衛隊後面,呼啦啦撤回了草原,今冬天氣嚴寒,只能先去清風谷,匯合了大部隊去河套那裡了。
留下斷後的一個韃子百人隊,忐忑地打出了白旗,果見石堡上再無動靜,大喜之下,匆匆收拾了傷員,拉著原地亂跑的十幾匹戰馬,離開了這個讓他們心驚膽戰的大溝。
至於雪地里的那些屍首、死馬,韃子們毫不猶豫地拋棄了,跟著大隊人馬向東而去。
馬道石堡,堡牆上凍得硬邦的牆垛後,秦石頭探出腦袋,看看外面沒了動靜的溝里,嘴巴咧的老大;兩旁三十幾個拿著獵槍、火/槍的軍士,踩著地上滾滑的彈殼,也是一個個瞪圓了眼睛,到現在,他們只是打了兩輪火/槍,身上還沒熱乎呢。
「我的個娘呦,旗官,你這啥的機槍,也太牛掰了,」一個祖籍河南的軍士,哆嗦著抱著火/槍,湊到秦石頭跟前,羨慕地掃著冒著水汽的機槍,「兩百步,韃子連兩百步都靠不上來,就這麼跑了,」
「那是,也不看看,咱們旗官手裡的大傢伙,那可是百戶給的,干起韃子來殺豬宰羊般的容易,」一旁縮在女牆後的軍士,迎著寒風笑道,但話說出去半截,就被凌冽的寒風吹得乾咳起來。
「得了,又不是第一次看,」秦石頭強忍心頭震撼,渾不在意地擺擺手,「下去幾個人,先打掃戰場,等會王猛他們過來了,記得把火/槍換回來,那步槍可是咱們獵戶小隊的,」
在秦石頭的監護下,十六七個軍士出了石堡,繞過堡牆下的山道,端槍低腰向大溝里搜索過去;那些滿地的武器、死馬、馬鞍等物資,再不值錢也得全掃回來。
很快,在堡牆其他三面戒備的王虎、王猛,急匆匆跑了回來,他們帶著的四十個軍士,撒開在三個位置,但只能眼巴巴地聽著北面轟隆隆
一百一十一章、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