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呯,」大道旁亂石坡的荒草叢裡,居高臨下的刀子,帶著六個軍士,囂張地衝著逼近的明軍馬隊,當先開了火;那三個不停開槍的軍士,腿邊擺著十幾個震天雷,蠢蠢欲動,就等著馬隊靠近了。
「隆隆隆隆」衝殺上來的馬隊,可不是剛才的那伙軍校,不但身上穿著鐵扎甲,就連胯下的戰馬,也有軟皮甲護著上半身;騎兵們手裡擎著的,黑黝黝的三眼火統,脖子上盤著的火繩,刺刺地冒著青煙。
馬隊為首的軍官,上身光明鎧甲,下身鐵扎牛皮裙,頭上戴著尖頂鐵盔,臉中部的也被一塊隆起的鼻甲護住;他的身邊,七八個親衛手裡舉著三眼火統,背上竟然背著亮晃晃的後裝火/槍。
在帶隊軍官的喝令下,拼著被幹掉了七、八個帶甲騎兵,馬隊衝到距離亂石坡一百五十步的距離上,三眼火統刷刷地瞄向了刀子他們,火捻子被點燃了。
「彭、彭、彭,」烈日下,馬隊裡突然暴起大股的白煙,正半跪在兩塊石頭間的刀子,怪叫著趴在了地上,「趴下、趴下,」身旁的六個軍士,抱著槍不管不顧地緊緊趴在草棵子裡。
嗖嗖而過的大片彈雨,擦著他們的頭頂,像是颳了一陣颶風,噼啪地打在了身邊的石頭上,擦掉的小石子,打得刀子就算帶著厚氈帽,也難受的厲害。
其他的軍士也被蹦飛的石子,打在臉上、身上,唬得臉色刷白;一時間,清脆的槍聲竟然被打斷了。
近距離比拼火力,打獨子的步槍和一打一大片彈子的三眼火統,根本沒有可比性,但是後繼火力上,三眼火統可是比不了的。
刀子也知道三眼火統的習性,見頭頂上的彈雨掃過,趕忙招呼著弟兄們,起身舉起步槍,正要瞄準衝上來的騎兵,就看見對面衝過來的馬隊,又是一陣濃煙冒起。
「呯,」剛剛開了一槍,放倒了最前面的戰馬,刀子眼看著那大股的白煙,就知道壞了,還來不及喊出聲音,就聽見八十步的馬隊,傳來了陣陣的火統轟鳴聲。
能接連打出兩段火統射擊,是大明騎兵的傳統/戰法,也是遇到韃子騎兵大隊的慣常打發,能用在刀子他們身上,已經說明對方帶兵的軍官,可不是只會吃喝玩女人的蠢貨。
「轟、轟轟,」二十桿三眼火統打來的彈雨,讓猝不及防的親衛們,挨了個正著,阿塔旁邊的兩個軍士,臉上前胸被撲掃過來的鐵丸,打得鮮血淋淋,綠豆大小的彈丸,擊穿了他倆的咽喉。
忍著咽喉撕裂般的劇痛,兩個蒙古漢子頑固地打光了強力的子彈後,丟下步槍,撲倒在亂石上,鮮血呲呲地噴在青灰的石頭上,止也止不住。
其他四個親衛還算機靈,剛剛伸出的腦袋縮了回去,但是眼看著身邊的弟兄倒下了,眼睛裡隨即充滿了血絲,不甘地呼喚著兩個同伴的名字。
靠在石頭後面,聽著越加逼近的馬蹄聲,刀子抓起身邊的震天雷,「別他娘地叫了,和他們拼了,扔震天雷,」
就在刀子大聲喊叫的時候,對面軍官和他的親衛,已經舉起了手裡的後裝火/槍,催動胯下戰馬,加速向亂石坡逼了過來;只要對面的馬賊一露頭,他們手裡上了膛的火/槍,隨時可以擊發。
不過,下意識的,軍官還是放慢了馬速,讓身邊的親衛們沖了上去,在他的感覺里,對面的馬賊或許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果然,高聲喝叫的親衛們,剛剛衝到距離亂石坡六十多步十,五六個黑點從亂石堆里飛了出來,「咦?」軍官瞅著那砸下來的黑點,目光里閃過一絲疑惑後,突然變得驚慌起來。
「退,馬上退下來,」瓮聲瓮氣的喝叫聲中,已經有迫不及待的親衛,對著那迎面而來的黑點,打出了彈丸,彭彭的槍聲中,噼啪落地的黑點,飛滾著掉在了戰馬腳下。
呲呲冒著白煙的鐵疙瘩,令軍官和他的親衛們頓時瞪圓了眼睛,別的騎兵或許不清楚,但他們可是知道,這看似不起眼的玩意,就是波斯人販賣來的震天雷。
「啊,」在幾個親衛悽厲的嚎叫聲中,震天雷轟轟地爆炸了,碎鐵片和炸得飛濺的石子,在掀起的塵土中四射,那七八個沖在最前面的親衛們,伴隨著戰馬的哀鳴,轟然摔落馬下。
搶功不成的親衛們,反倒成了那些騎兵的替死鬼,這突然的變故,令軍官和那些原本不忿
一百二十二章、自殺式襲擊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