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人,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究竟想怎麼樣,這件事情才能揭過去?你我同朝為官,同僚之誼,還請給龍某留兩分面子……」
龍向天到了這個時候,不得不放下架子,現在把柄攥在人家的手裡,真的鬧大了,讓郭有道攛掇著袁嘯參上自己一本,絕對吃不了兜著走啊!
郭有道搖搖頭,答道:「龍大人,咱們兩個一文一武,分治浙江,都是聽命與朝廷,受制於劍歌大人,同心協力還來不及呢,這面子自然是要給您的,不過,郭家工場的這些東西,你需要按照原價兩倍賠償,工人治傷費用以及誤工的費用,都需要給掏出來……」
龍向天臉色稍稍有些難看,郭有道的話說的漂亮,但是,這是讓自己掏銀子啊,而且是雙倍的銀子,銀子不是什麼大事情,但是這面子怎麼掛的住?
看到龍向天有些不虞,郭有道輕笑道:「龍大人恐怕不知道吧,郭家工場裡的那些機子可不是普通的機子,如果你知道那些機子的來歷,恐怕就不會有任何的猶豫了……」
「什麼來歷?」
龍向天問道。
郭有道答道:「兩個月以前,撫台大人發明了兩種織布機,這兩種織布機乃是鬼斧神工的傑作,是撫台大人的得意之筆,數天之前,方才與郭府的人合作製造完成,就放在這個工場之內,可惜啊,可惜了,兩種機子都已經化為一堆木屑了,撫台大人的一番心血,付諸東流,而且這機子的圖紙都已經遞交到朝廷上去了,專門為郭府請封,嘿嘿,你說,讓你賠償,你還會猶豫嗎?」
龍向天嚇得差一點一屁股坐地上,兩條腿都已經站不直了,最不願意招惹的就是袁嘯啊,這完全是一個煞星,上次就是因為一個小小的千戶,最後搞得朝廷來了一場大清洗,非但梁蕭與李明道成了階下囚,連浙黨的大佬輔臣溫體仁都被趕出朝綱!
現在自己好死不死竟然還敢往槍口上撞,這完全是自己找死啊!
剛剛研製出來的兩台織布機,織布機怎麼樣不知道,但是龍向天作為都指揮使自然是知道袁嘯研製的燧發火槍了,那可是連皇上都讚不絕口的,要不然袁嘯的官職能夠升的這麼快?其中就有這發明之功,現在把他得得意之筆給砸爛了,那特麼的還有自己好果子吃?
「郭大人,郭大人,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念在咱們同僚之誼,您可一定要伸手幫我一次……」
龍向天就差給郭有道跪下了,只要能夠保住自己吃飯的傢伙,保住自己的烏紗,即便是真的給郭有道跪下,那也值了啊!
郭有道無奈的搖搖頭,答道:「好吧,龍大人,念在我們同在浙江為官,我就幫你一次,想必劍歌大人也會賣我這個薄面的,畢竟在高陽之時,我可是幫了他不少的,不過,這賠償……」
「我賠,我賠啊,兩倍賠償太少了,我出三倍賠償,出三倍!三倍!」
龍向天急聲道,這些機子在貴重,能夠貴重到哪裡去,哪怕就是用銀子做成的,我也拿得出來!這些年來,龍向天作為都指揮使,可是沒少撈銀子,三年清知府,還十萬雪花銀呢,更何況他是二品的都指揮使,一方大員?
「郭正興,給龍大人說說,你們工場一共損失了多少?」
這個時候,郭正興自然不會客氣,反正背後有撫台大人跟布政使大人撐腰,怕什麼?
「回布政使大人,回都指揮使大人,此次事件,敝工場共有二十名工人受傷,估計治傷花費需要五十兩銀子,一個月難以幹活,需要誤工費四十兩,還有一個月工場無法投入生產,工場生產受損一萬五千兩上下,還有,工廠內織布機損壞共計三十台,每台二十兩紋銀,共計六百兩,還有砸壞了三台飛梭織布機原機,每台價值一千兩白銀,一台水力織布機,價值五千兩,其他的院牆等損失,我們只需要動用一些人力就可以修復,不需要龍大人賠償了,就這些了,總計兩萬三千六百九十兩白銀!」
「混賬!什麼織布機,竟然價值五千兩?特麼的,就是整個都是銀子打造的,也用不了五千兩白銀吧?」
龍向天可是氣壞了,這個小子竟然獅子大開口,反了他了!
郭正興連忙躬身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我們工廠的織布機僅僅價值二十兩銀子,便宜的很,不過那價值五千兩白銀的水利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