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城外,一隊騎兵正在緩緩的靠近著德勝門。
德勝門外,兩列儀仗隊派出去了老遠,監國太子朱慈烺與首輔閣臣孫承宗率領著文武百官,出迎十五里,迎接得勝歸來的崇禎皇帝。
「臣等恭迎聖駕凱旋歸國!」
朱慈烺與孫承宗當先跪拜在地,向著隊伍高聲道。
此時的崇禎坐在一頂轎子裡,先後兩次箭傷讓崇禎的身體狀況非常之差,本來他這個皇帝就是夙夜操勞,不過三十幾歲,就已經累的兩鬢斑白,可見平素的身體狀況就不是很好,這次又在短短的時間內,兩次深受箭傷,都是射在前胸之上,對崇禎身體的打擊,無疑是非常嚴重的。
「咳咳,劍歌,傳旨,讓諸位臣工都起來吧……」
轎子裡,崇禎咳嗽著說道。
轎子外面,袁嘯連忙答應一聲,從馬上跳了下來,來到了朱慈烺等人的近前,低聲道:「太子,閣老,皇上箭傷未愈,身體虛弱,如今天氣見涼,不宜感受風寒,還是即刻回宮吧……」
朱慈烺與孫承宗心頭一驚,他們只知道皇上擊退了清軍的進攻,對於皇上身受重創卻是絲毫不知,一旁的朱慈烺心頭跳個不停,急聲道:「師父,這、這,父皇的傷勢沒有大礙吧……」
「太子!」
一旁的孫承宗同樣有些焦急,但是這個時候可不是將消息外泄的時候,文武百官都在呢!消息傳開,對大明的江山社稷可不是什麼好事情,連忙喝止了朱慈烺!
朱慈烺會意,連忙回過身來,叫道:「傳皇上口諭,即刻起駕回宮!」
文武百官不敢大意,一個個分列兩旁,朱慈烺與孫承宗陪護在轎子的左右,回歸紫禁城。
回到了宮中,朱慈烺第一件事情,就是下旨,將太醫院所有的太醫全部召入了後宮,為父皇診治傷勢,宮中僅僅留下了朝中的幾位閣臣在。
「父皇,父皇,您奔波塞外數月,風餐露宿,爭戰沙場,竟然深受刀劍之苦,兒臣實在是罪該萬死,兒臣……」
朱慈烺滿心的自責與悔恨,早知道這樣,這一次就該自己代父皇出征啊!
「咳咳,烺兒,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如此沒有定力?朕的這些傷勢沒有什麼大礙的,咱們大明的祖宗們有幾個沒有上過戰場的?太祖皇帝跟成祖皇帝更是馬上皇帝,征戰一生,這點傷勢對於他們來說算不得什麼,對於朕來說,同樣算不得什麼!你要記住了,作為皇帝,首先要做的是穩重,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能讓外界動搖了你的心志!適才如果不是閣老提醒你,你是不是就這樣將朕受傷的事情泄露出去?」
崇禎口吻中略略帶著一絲責備,同樣帶著一些溺愛,自己立即半年時間,沒有想到,北京城竟然如此有條不紊,看來在孫承宗與盧象升等人的輔佐下,朱慈烺乾的還真的很不錯。
朱慈烺臉色一紅,囁嚅道:「是,父皇教訓的是,兒臣知錯了……」
畢竟朱慈烺方才十六七歲,少年心志,雖然跟著袁嘯鍛煉了一年時間,終究是還欠些歷練。
孫承宗連忙說道:「陛下,這半年時間,您在塞北浴血奮戰,太子殿下在京中卻是將民生治理的有條不紊,少年老成,假以時日,絕對是一個聖明天子,陛下,可喜可賀啊……」
崇禎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略略點頭道:「嗯,不錯,這一年多的時間,跟著劍歌東奔西走,卻是成長了許多。」
說話間,太醫院的幾名太醫來到了後宮,前來為崇禎診治。
兩名醫政輪流為崇禎把脈,同時將傷口檢查了一遍,崇禎胸前霍然多了兩塊傷痕,即便是過去了兩三個月,這傷勢依舊沒有完全癒合,特別是在前敵,醫藥短缺,同時又缺乏好的修養,導致傷情更是複雜了不少。
幾個醫政低聲交流了一番,臉上凝重了幾分。
「洪太醫,父皇的傷勢怎麼樣了?」
朱慈烺小心的問道。
「啟奏皇上,太子殿下,皇上的箭傷倒不是很嚴重,只不過因為軍前缺醫少藥,耽擱了治療的時間,而且,皇上日夜操勞,一直沒有將養龍體,所以,雖然傷口日漸癒合,內在的肌理,卻是存留下了不少隱患,皇上需要好好的調養才是,臣等這就為皇上配置創傷藥,有兩三個月的時間,